——根本就是在报豆乳吓他一跳的仇吧。
喻声严重怀疑,江时死的时候应该没二十岁,充其量十岁,不,八岁,不能再多。
“你真没看到?”
喻声走上前,把碗拿了,又再从碗柜里抽出两双筷子两把汤勺,还多拿了盘子。
“我下午口渴来拿了杯子,碗柜应该是那时候忘关的,碗太靠外放了挡到杯子了,我先拿出来结果忘放回去了。”
哄骗意味极重,话音刚落,喻声就听到从背后传来的轻笑。
等到舒云繁怔愣地点点头,喻声才又笑着说:“没事,我在这儿呢,别怕。”
舒云繁又带着委屈的表情点点头,权当刚刚是眼花了。
她接过喻声手里的碗,把食盒打开就往碗里倒,食盒里的粥留得不多,碗里堆得满满登登;又拿过筷子,把另一个塑料盒里的煎饺一股脑地赶到盘子上。
“我来拿吧。”
喻声想抢先端碗和盘子,被舒云繁敲了一下:“袋子里还有个盒子,里面是小菜,你拿那个吧,轻一点,病没好呢别晕头转向把碗摔了,这个我拿就好。”
“没有这么脆弱吧?拿个碗而已。”
“小心为上嘛。”
原来有朋友是这种感觉啊。
从厨房到客厅,舒云繁在前面走,喻声慢她两步,听她慢悠悠说着今天便利店遇到的奇葩客人,说着豆乳在店里一点都不乖,话往后飘,轻轻掠过喻声,一颗心突然落地,被柔软的绒毛毯子接住、包裹,被手中的小菜升腾的热气烘得温暖。
前面的舒云繁已经把东西放下,疑惑地看着喻声,催促着:“愣什么呢,快过来呀。”
喻声把所有杂乱的想法揉成一团抛掉,快走两步把东西放下,挤到茶几和沙发的间隙,坐到舒云繁的身边:“我是在想,病好了要请你吃饭。”
“清粥小菜换一顿大餐?”
“一顿大餐换清粥小菜。”
一顿大餐,换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清粥和小菜,太值得了。
喻声问舒云繁是不是点了酒馅的煎饺,怎么边吃边乐得不行。
舒云繁一听这话更乐了,说应该是清粥里面下了白酒,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甘愿被宰的笨蛋。
喻声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
如果这种突然其来的幸福就叫喝醉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喝醉的时刻还有很多,让喻声喝醉的人原来也有好多,说着不让她吃煎饺最后还是往她嘴里塞了最后一口的舒云繁,送走舒云繁后在走廊给她打来电话问近况的春华女士,和打完电话回到家后熟练地过来贴额头、披毯子、催促她吃完药赶紧去睡觉的江时。
和舒云繁闲聊吃饭时,江时没打扰她们,等到舒云繁走了才悄无声息回到客厅。
喻声感觉自己又开始有点晕乎乎的。
她问:“起床后不见你,去哪里了?”
江时轻不可闻地笑了下:“真想知道?”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喻声仰头看了眼他。
“你讲梦话,被我听到太多秘密了,秉承着见好就收的原则,我好心只听了一半。”
喻声倦意被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