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愔长时间在书馆待着,没注意日子竟然已经快至十五。
她双手撑着脸看着月亮,不一会身旁坐下个人。
平彤对着她问:“姑娘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月?”
奚愔想了想,却也做不出解释。
她斟酌半天道:“不知道。但总觉得看了一路的月亮,想找一找哪天的月亮如长安的月亮那样,时而明亮时而隐约。”
她无意间多次抬头看向的月亮,会不会和她在长安城看的月亮一样呢。
这一晚奚愔睡得很晚。
平彤起了兴,拿着剑在院子里舞剑。
平彤的舞剑的动作利落,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招式重又快。
月光洒满了庭院。奚愔烧火煮了谢盛差人送来的金果花茶,又放了王阿婆送的桂花蜜。
热茶下喉咙,奚愔发觉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里,她见到村子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个人对她都很友善。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奚愔。
那么,即使我未来要离开,我能不能也留一点东西在这里呢?
奚愔想。
留下的东西将来有一日,能够帮到村民们一点小小的忙,就已经是奚愔的幸事了。
第二天醒来,奚愔先去了书馆。
书馆的门是厚重的木头制成的,奚愔开了锁推开门时才发现谢盛居然已经在院里坐下了。
旁边是还打着哈欠的袁舟。
袁舟叫苦连天,“奚愔你不知道这人有多可恶,大晚上不睡敲门把我吓醒不说,清早起得比鸡还早。自己起了就算了,还不让我睡觉。”他打了个哈欠,“现下你来了我就不管了,我要去睡觉了,快午饭那会再喊我。”
说完就走了。
奚愔沉默地坐在谢盛对面,久久未说话。
却见谢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晚难以入眠,便一路走到了这里。只能打扰袁舟了。”
他身上沾了清晨的露水。
天色亮起梅花上含着的水珠滑动,奚愔看着谢盛,突然笑了起来。
她对着谢盛说:“我会留在这里,但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离开。”
谢盛点头:“姑娘想离开时,随时就能走。”
奚愔又道:“我对教书没什么经验,也保证不了能教出来什么大才。”
谢盛道:“姑娘放心,让这些人认些字,懂点道理,我已然心满意足。”
奚愔放下心来。又顺嘴问了句:“平日里来上课的人,是村子里的村民吗,还是会有其他人?”
谢盛停顿了一下:“嗯……过几天我带姑娘去看一看,村子里的小孩儿和妇女们肯定是要来的,至于其他些是什么人,过几日姑娘便知道了。”
他又道:“姑娘放心,这些人来的时间不一样,姑娘可以分班来教学。”
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