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小时候偷偷烤给你吃,现在倒是可以正大光明了。
你可是说过我做的烤红薯是世上最好吃的呢。”
林绵不解,偷偷?
平康有些尴尬:“母后此前勒令,不准我再吃薯,只因幼时宴会,对了!也是一次生辰宴,我不知在何处偷吃了红薯,竟在宴会上丢脸,臭到一屋子的人……”
林绵忍俊不禁。
眼前的李珩,见她咯咯笑,略一反应,定然也是想到了这桩往事,也跟着笑了起来,狡黠中难掩温暖。
林绵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到自己哥哥。
从小到大,她的哥哥最是霸道自私,小时候对她,是又争又抢,长大了之后,便要东要西。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有这样的哥哥。
可他毕竟是小平康的哥哥,并不是她的。
林绵有些羡慕,又有些受之有愧。
李珩见妹妹突然收住笑沉思起来,许是误会了原因,以为她在焦心今日宴席上北代提亲一事,伸手拍拍她的背:
“北代欲和我大梁结亲,你早知道的。
但他们属意你为结亲人选,却是瞒着你的。
其实母后说过,早应该让你知情,可父皇的想法是想私下传召回绝于他,另选其他人。
我们本意是不想令你平添烦忧,只是不曾料到,这萧归竟如此莽撞!跑到今日你的笄礼上当众提亲。”
“但你不必烦恼,有父皇母后有我。
顾伯伯与阿回亦坚守北境,定能安然化解。”
“皇兄瞧你今日少见地忧心忡忡,不似从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虽说母后常训诫你,要你学着更端庄大方,有一国公主之气派。可实际上,她也就是说说罢了。
她也好,我们也罢,只盼着你一直如以前那般欢欣喜乐。”
听他说完这番话,林绵有些心虚:
“可我也许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他粲然一笑:“我知道,我们暮儿已经及笄已经长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论怎样,你都不必独自忧虑,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前。”
二人言辞之间的误会定然是没法说清的。
林绵便只笑了笑,不再过多争辩。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急促的脚步声,阿月入内报告道:“太子殿下,人到了!”
竟还有其他人?
“快请进来!”李珩满脸喜兴,看了眼门口,又饶有兴致地扭头准备观察林绵的反应。
忽然,一位男子跃入门内,步伐稳健,不疾不徐,踏步走过来又极流畅地半跪行礼,卷入一阵寒气,动作一气呵成。
林绵看着这人,身姿挺拔、跪立如松,身着行军大氅,头戴狐皮暖帽。
“快起来吧!一路奔波劳碌。我们几个之间,何时讲起这些虚礼了?”
他便应声将拱握的拳头缓缓放下。
待眼前人的样貌缓缓映入眼帘,林绵差点惊呼出声:
“明月不悔!”
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