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您与那位小娘子商议一下吧。"
宋且安摇头,想着左右都是糕点,大不了再换个就行,重新仰头挑选。
“呦这不是安娘子么?怎的,我买得点心你又想要了?”
语气嚣张跋扈,打眼瞧就知来者不善。
柜前的小伙计被这声音吓得一颤,目光略带迟疑的瞥了瞥跟前的宋且安
可被喊之人充耳不闻,两眼依旧瞧着前方,语气淡定从容:“那换成枣泥卷吧,劳烦帮我包起来。”
身后的人见她丝毫没受影响,将手按在她肩上重重往前推,“喂,宋且安,我同你说话呢!哑巴了?”
这力道来得沉,宋且安脚下没了准头,膝盖撞上柜子,发出闷响。
那人没料到会有如此大动静,尴尬地收回手,然而手腕被一只手拉住。
宋且安转身猛得将她往跟前扯,硬生生拽的她往前踉跄几步,紧接着反手一个巴掌照脸上打。
此事一出,店内客人的步子有意无意往这挪,视线无不汇在二人身上。
门外的冬词望见人头攒动,挤进店内。吓得不由变了脸色,大步流星冲上前护住宋且安,“又是你!”
“我和你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这贱婢插嘴?”这人本就恼火,一肚子气不往哪里撒。
声音尖利,语含愤恨。
“不理你,倒先自己急得原地乱叫。”宋且安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望向身前,“林慧书,你今日又打算给我乱扣什么帽子?”
“你胡说!怎是我乱扣帽子,明明是你家铺子爱抢别家的订单,依我看啊,保不齐你也是这样的人。”林慧书怒目圆睁,恨恨瞪着她。
宋且安气极反哂,“你说时锦阁抢生意,那你倒是说说是何时、何人、何故?”
林慧书用力咬着下唇,声音带哭腔:“三月望日,孙坊正在铺子定了六匹压花绢,本来一切妥帖,可转头就跑去你家铺子买了。”
登时人群里几个婆子凑在一块,交头接耳,嘴里“啧啧”出声。
听清周遭的议论,林慧书更来了劲,“大伙评评理,这不是抢生意是什么?”
“啪,啪,啪。”
宋且安抬手慢悠悠的鼓了几声掌,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没什么暖意,“林娘子所言极是。”
伴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她慢悠悠话锋一转,声音柔和却带着刺,
“可我怎记得那是因为大名鼎鼎的绣罗阁把压花当作提花以次充好,才把那孙坊正得罪彻底?”
林慧书看似岿然不动,实际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铺子里的伙计单单告诉了前因,她哪里知竟是这个由头。若是知晓,她打死不会开这头。
她心中暗骂,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嘴上跳开话题,“那方才之事呢?你是不是想抢我糕点?”
“我就在此发誓,她宋且安今日买的糕点,我统统买双份!”
神气之际,她不自觉挺直腰板,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这下你如何再与我抢?”
宋且安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开始报点心名,“好啊,牡丹糕、九层糕、蜜枣糕、荷花酥、蛋黄酥、花生酥。”
林慧书抬手抚过鬓角发丝未注意到那表情,得意洋洋地招呼伙计,“听到没有,把她说的都给我包两份。”
“这些说得我都不要。”
宋且安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麻烦把我之前买的拿给我吧。”
“什么!”林慧书笑容僵在脸上,尖叫刺耳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