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初不语,足尖轻触马镫,骏马顿然四蹄奔行。
这小娘子呆呆地望向离去的路,不知在想什么。
“你赢了。”
季昱初很快跟上,再至车帘边。
“自然,季郎君也没说不能参与。”
宋且安意气风发地掀开帘子,眼神颇有挑衅的意味。
”小心。”
猝地一团绿色直直朝她的面前飞来,眼中逼近的倒影不断放大,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她吓得肩膀向里紧缩,本能的闭上双眼。
料想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只觉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风。
季昱初原本拉住缰绳的手迅速护在她眼前,整个手掌扣住手鞠的纹路。
身下的马也被这始料未及吓得骤然受惊,发出“呜呜“的低鸣。他不慌不忙的收回手,重新牵紧缰绳,剩余的一只手轻抚马儿颈部。
不远处玩手鞠的小孩儿连球都顾不上拿,脚下生风,一溜烟跑没影了。
“小娘子,您没事吧?”
冬词从另一边的的位上慌忙上前捧住她的脸。
把脸当面团般上下左右移动几圈,见没有一点儿伤才松了口气。
宋且安心有余悸看向侧边的季昱初,“你…没事吧?”
他垂眼,随意地说,“无碍。”
边说边把手中的手鞠抛进窗内,稳稳的落在她腿上。
“罪魁祸首就给你了。”
她拿起膝上的手鞠,这球约莫手掌大小,笋绿色的细线缠绕整个球身。上方缠上几朵错落的五瓣花,花心用黄色绣线由深到浅渡至花瓣,随机几朵花瓣上还用白色的绣线点缀。
冬词好奇的凑近,“这花倒是绣的别致,也不知是什么花。”
“檀香腊梅……”
“檀香腊梅。”
马内车外同时响起回答。
季昱初眼神动了动,凤眸上挑,“不知安娘是如何得知的?”
“有幸览过一本刺绣图册,上面就有画到这花,如此一来就记住了。”
宋且安摸着刺绣反问:“如此说来,你呢?”
“说来也巧,宜州每年正月遍地开此花,岁岁如常,便也记住了。”
他的目光从手鞠上移开,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然而宋且安只是回了个微笑,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