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娥发现这异样,赶紧说:“我知道了,应该这样子!”
她抓着云芹的手,勉强掰了回来:“这个从这里穿过去,到时候再锁边。”
云芹沉下心,也听话地照做。
终于,在太阳微斜的时候,云芹手里出现一顶还算能看的笠帽。
就是看着很粗糙,和何桂娥的不能比,何桂娥却比云芹还开心,小小跳了一下。
云芹也很有成就感。
文木花也教过她,就是耐性不够,看她编得乱七八糟,教又教不会,恨不得拿扫帚撵她。
通常得云芹唤醒她的母爱,才能逃过一劫。
所以,云芹这么多年,只学会编竹筐。
这是她第一次编好了笠帽,她也有些成就感,拿着一旁绿豆饼,自己咬了一口,这回没叫何桂娥,直接递了一个给她。
何桂娥没有多想,就接了过去。
她捧着绿豆糕,盯了许久,终于被绿豆隐隐的甜香吸引,咬下一口。
绿豆饼饼皮十分薄,绿豆馅研磨得十分细腻,咬下去又厚又软,却不过分甜腻,化在嘴中,豆香漾在唇齿,实在好吃。
不是馊了的糖糕,是好吃的绿豆糕。
何桂娥低头,极力忍着哽咽,憋不住想呼吸,突然,鼻头冒出了一个圆圆的鼻涕泡泡。
云芹被逗乐了,小声笑了一下,何桂娥大窘,赶紧侧过脸擦眼泪鼻涕:“对、对不起……”
云芹说:“没关系,”又补了一句,“你道歉什么?”
何桂娥:“我也不知道。”
她一直在道歉,习惯了而已。
云芹等她哭得够了,才说:“我会和你娘说,你没有偷糖糕。”
何桂娥抽泣:“婶娘,你不用说了。”
她还是想要去死。
她死了,她娘就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肯定会后悔打她,说不定,还会大哭一场,一辈子记得这件事。
云芹瞧着何桂娥,用笠帽扇扇风,突的道:“我有一个主意。”
……
…
陆挚这日比平时早了片刻回何家。
他一开始跑回来,有些拿捏不好节奏,现在慢慢习惯了,呼吸调节得好,也没出那么多汗了。
姚益得知他每天都跑回去,还赞叹:“乡试会试都得熬体力,那些体弱的甚至是从考棚里抬出来的,拾玦此计未雨绸缪,实在妙啊。”
陆挚见他误会,也没解释。
如果说他是与云芹约好早点归家,姚益定要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