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云芹从不过分殷勤,只做分内的事。
而何老太是个老顽固,还没过心里那一关。
他们进去日常问安,房中已撤下早饭,换了茶。
何老太问陆挚:“今日不是休假吧,私塾那边不用去么?”
云芹也抬头看陆挚。
陆挚一时没答,房中倏地安静。
何老太和春婆婆满心奇怪,下一刻,陆挚带来个坏消息:“家里人说出了事,二表侄女投河了。”
春婆婆惊骇,何老太扶着扶手跳起来,难以置信:“什么?”
她一贯不太喜欢、不太关注何桂娥,但她是她的重孙女,真出事了,她不可能毫无波动。
好在,陆挚话锋一转:“祖母莫急,昨晚桂娥和我娘一起睡的。”
何老太脑海嗡嗡,不解:“这又是怎么说?”
于是,陆挚两三句交代了来龙去脉,何老太扶着扶手,坐了下去。
她略一判断,昨天那个时候,陆挚根本不在家,是云芹的主意。
她目光射向云芹。
云芹吃着一盏粗茶,细细品尝,眉眼悠然。
要不是何老太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好茶,都要以为她手里端着的,是什么洪州白露、蒙顶石花。
倒是不见她惊惧。
陆挚提到:“祖母,这到底是一条命。”
何老太:“我知道,我还没老到糊涂,”当下,她想好办法,“你们叫桂娥偷偷来我这。”
又叫春婆婆,你去:“去把韩大、邓三都叫来。”
…
韩银珠今日也起得早。
她右眼皮一直在跳,给何佩赟喂了饭,何佩赟还嚷嚷:“娘,大姐是不是死了啊,我要她的屋子!”
说是屋子,实则只是在韩银珠屋子旁搭的小木屋,一眼能望到底。
韩银珠烦,难得下手拧他,何佩赟大哭。
就是这时,春婆婆来了,顺便告知:“老太太这几年脾性温和许多,你就闹出这种事,你好自为之吧!”
韩银珠惴惴。
何家谁人不知,老太太难缠得很。
没等韩银珠调整好心情,她到了何老太屋子。
屋内乌压压的,除了云芹和陆挚,还有邓巧君、李茹惠、何大舅妈、二舅妈,儿孙辈媳妇都在。
何老太不是请大家来吃茶的,房中透出一股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