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在整理书稿,说:“你吃。”
陆挚夹了一箸炖肉,送到云芹口边,送到嘴边的肉,她眨眨眼,还是忍不住,叼走了。
陆挚又夹豆饭吃,忽的发现,两人用同一双筷子,谁也没觉得不对。
他笑了下,就着箸头继续吃饭。
……
昨天打破先前漫长的规律,有一就有二,今晚自然而然地,情不自禁地靠近,亲吻,抚摸,又弄了一次。
云芹还是趴着,她觉得这样也省力。
昨晚坐起来的时候,她紧张死了,准确来说,那种失控感,让她不敢再试一次,怕颠坏了。
所以,陆挚手掌又来抱她的腰,她捉住他的手。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手心贴着她的柔韧的腰窝,摩挲,按实了。
他呼吸发沉,说:“这次不抱了。”
“慢慢来,就好。”
后面这五个字,不知道是对云芹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如果是后者,云芹觉得他骗人,因为一点都不慢。
……
两人又出了点汗,陆挚在房中留一桶清水,还有半桶热水兑着洗,夏日不拘冷热,他们便洗了一番。
躺回床上,云芹舒服地喟叹。
陆挚拿一把蒲扇,给她打扇子,说:“以后我们的屋子里,要设个屏风,分出浴房。”
云芹打了个呵欠:“浴房?”
陆挚:“对,地上砌出一口子,名地漏,可排水。”
现在这屋子,就不适合经常洗澡,只是陆挚和云芹爱洁,不辞辛苦。
想到可以不用收拾水,云芹也向往,陆挚用蒲扇划了划,又说:“再打一只大浴桶,可以两人一道洗澡。”
云芹一喜:“那我可以和婆婆一起玩水。”
陆挚:“……”
他想的是自己和云芹……他感觉到自己“不怀好意”,呼吸微滞。
又想,她对母亲是真好。什么时候想到和他一起洗呢?
一时,两人都静下来,蒲扇轻轻摇晃,风带着干净的草木香,淡淡凉凉。
云芹眼皮越来越重,忽的,她撑起眼皮:“陆挚,以后还是寻常时辰叫我。”
陆挚怕她累,问:“你睡得够么。”
云芹心内算了算时辰,说:“够的,我只是睡得深。”简单来说,贪睡而已。
考虑到他是叫不醒自己,她决定教他一个秘诀:“要是我起不来,你就在我耳边说……”
陆挚很好奇,她会为什么而起床,忍不住催:“说什么?”
云芹小声说:“说:馒头被谷子吃完了。”
陆挚:“……”
第二天早上,刚过卯时,陆挚睁开了眼睛。
他克制自律惯了,身体里埋着一把钟漏,就是前日一晚两次,到点了,他还是会醒来。
云芹背对着他睡觉。昏暗里,她一头乌发松松散散,落在枕上与身上,发梢贴着柔软的衣裳,沿着一身线条,玲珑起伏。
陆挚看了会儿,耳尖微红。
他不由笑了笑,又去看她的面上,果然,她睡得双颊粉嫩,嘴唇红润,无知无觉。
悄悄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