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汪汪汪!”
……
云芹和陆挚在书房翻阅书信。
他们离京后没多久,昌王被贬为庶人软禁府中,虽没被逐出盛京,却彻底失势。
几番事件后,宝珍脱离衡王府,反过来支持九叔裴颖。
在信里,她同云芹详说了她不支持自己弟弟的理由:不仅形势不在自己这边,还因为弟弟实在扶不上墙。
他还没登基,就想让宝珍让渡权力。
天家的血缘情薄,父子尚且如此,姊弟便也一般。
非要扶这种人上去,宝珍自讨苦吃,脸上更无光彩。
她几乎没有犹豫,快刀斩乱麻,短暂与霍征联合,也间接导致支持她兄弟的段方絮落了下乘。
而先帝趁机将段方絮贬为五品官,打压了一番。
现如今,裴颖登基后,朝中,霍征和宝珍两派分庭抗礼。
宝珍还写了一件怪事:祖父这两年身体不太康健,但这次走得太干脆,临去时,疑是遭了惊惧。
读到这,云芹和陆挚突然想到霍征。
自然,没有证据的事,他们就没继续揣测。
陆挚犹记得先帝音容,他是先帝朝钦点的状元,与先帝君臣之间,未有龃龉。
先帝崩殂,他也有所感触。
只是,再来一遍,他还是会出京,以免卷入权力政斗的漩涡。
当今新帝是靠禁军、宗室扶持登基,他谁也不愿得罪,不好这时调回陆挚这个文臣。
所以,光初元年年末,陆挚的调令来了。
陆挚抖开朝廷一张信纸,一目十行,云芹有些好奇:“调到哪?”
陆挚松口气,道:“杭州。”
云芹念了一遍:“杭州。”
苏杭是自古富饶之地,可见新帝感念过去的师生情。
云芹道:“那我们就去杭州看看。”
陆挚“嗯”了声,又笑道:“杭州和建州近,差别没有南北差别大……”
话音未落,不远处就传来五妹告状的吠声。
云芹和陆挚停了话,循声到了地方,五妹谄媚地去扒拉云芹小腿,一边又跑到廊下,示意云芹看。
陆蔗还坐在墙头,卫徽则束着手,紧张得不敢看主家。
云芹摸摸五妹,说:“乖。”
陆挚问陆蔗:“墙上有吃的么。”
陆蔗灰溜溜下来。
她瞅五妹,平时陪它玩那么久,它却成了家里的眼线,狗仗人势。
云芹和陆挚理解小孩天性爱玩,拘着读书确实辛苦,倒也没罚。
就是卫徽结结实实挨了沈奶妈一顿打。
云芹不好叫沈奶妈别打,各家有自己的教养法子,奶妈一家如今仰仗陆家,也盼着卫徽能跟状元郎学好。
陆蔗得知后,心中愧疚:“我不该连累他的,我真不好,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云芹说:“三思而后行。”
陆蔗笃定:“好,从此以后,我一定能三思而后行。”
云芹笑说:“我都不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