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冻疮的食指用力内扣!
……没有反应?
伤腿男奇怪地低头,看到手腕处冒出一条血线。
他才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就听到肉块滑动落地的声音。
那只拿着武器的手,从手腕处齐根断裂。
“啊啊啊啊——”
伤腿男发出凄厉的尖叫,捂着断手连退数步,踩到一块凸起后绊倒在地。
下一秒,地下就钻出数条树枝,眨眼间将他扯得四分五裂,瓜分拖走了。
等江画萤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伤腿男的身影。
只有淡淡血雾漂浮在林间。
她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表情惊愕又茫然。
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江画萤好像看到浓黢的黑暗中浮现出一双鬼魅的黄色猫瞳。
恍惚间,还听到了一声轻微又熟悉的金属断裂声。
女孩的身体软软向下倒去。
一根比其他都要粗壮的树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稳稳托住她的后背。
其他的树枝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卷住女孩的脚腕和手腕,贴紧她的肌肤,却因某种忌惮没敢上前,齐刷刷朝着某一处“看”去。
辛克莱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无声踩在枯叶中,像是一抹幽灵。
祂紧盯着昏迷中的人,视线不再有任何压抑,猫瞳灼亮骇人,又疯又凶。
“我会杀了你的。”祂的声音像是撕咬咀嚼着江画萤的血肉发出来的,“你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周围的树枝闻言,朝着祂扭动了几下。
先是指了指江画萤,然后比划出了一个怀抱的姿势,左右摇晃了几下,树枝尖还象征性地拍了拍。
辛克莱脸色一下子冷了:“就算是尸体,也是我的。”
被拒绝的树枝蔫哒哒地垂了下来。
……
江画萤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知道换了地方是因为身下的地面变得非常平整坚硬,触感像是水泥地。
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江画萤没有幽闭恐惧症,但她怕黑。
在这种黑得好像连自我意识都会被吞噬的地方,多呆一秒就会把人逼疯。
她甚至感觉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有人吗?”她惊慌的声音响起。
没有传出多远就挤在了一起,闷闷地传递回来,最后被黑暗完全吞没。
更吓人了!
江画萤害怕得缩成一团,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屠夫。
无论是结实的臂膀,还是贫民窟的小家,都无比让她怀念。
她期望着屠夫可以快点找到自己,但也清晰地知道这种时候只能靠自己。
江画萤一点点挪动身体,试图靠触摸来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
未知的最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