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的熟悉的沐浴露香味钻进她的鼻尖。
江画萤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狗爆冲扑到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后倒退好几步,眼看着要跌倒,又被屠夫有力的臂膀给圈住,压回了祂的胸膛。
因激烈战斗而充血的胸肌比之前更加伟岸饱满,埋在里面就像是陷入波涛汹涌的山峦之中。
屠夫用力抱紧江画萤,用力呼吸她的气味,却仍觉得不够。
祂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情绪,像是躁动不安的野兽。
无穷无极的实验早就摧毁掉了祂的人性,人类充沛的情绪对祂来说复杂又陌生。
只有不断用力,将怀中的温软身躯更加压向自己,才能消解这种无处宣泄的情绪。
或者将她彻底嵌进自己的身体,永远地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伊……伊蒙……松开我……”江画萤艰难地从峰峦中发出声音。
屠夫不断增加的力道一松。
江画萤立刻挣扎着推了推祂,这才把自己从灼热的窒息中解救出来。
“呼……你怎么来了?”她才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又被抱住了。
好在这一次的祂弯下了腰。
不过很快江画萤就发现,这也不是一个轻松的姿势。
屠夫像只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大狗,埋首在她的颈间,脖颈肌肤上能清晰感受到公羊头骨冰冷嶙峋的触感。
明明是彼此交付最柔软的一面,可在这温馨的表象之下还潜藏着冷锐的暗礁,让她清晰知道拥抱着自己的并不是真正的乖狗狗。
江画萤反抱住屠夫,双手攀附在宽阔的脊背上:“伊蒙,我有在家里等你,可是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来,然后就出现了紫红色的虫雾……”
“我知道。”屠夫打断了她的解释,闷闷的声音从异头中传出。
【黑雾浓度-10】
真是表里如一的好狗狗。
江画萤放松下身体,也将自己的脸颊贴向祂的颈侧:“我很想你,差一点点……你就要看不到我了。”
她试探着屠夫的反应,想知道祂有没有见到辛克莱,又知不知道辛克莱和她的关系。
屠夫沉默了几秒后开口:“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江画萤发现寡言话少好像也有不好的地方,她有些拿捏不清屠夫的态度。
但祂看上去很平静,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江画萤脑袋里乱糟糟地想着,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让面前的这头蛰伏的凶兽又变得不安焦虑起来。
屠夫动了一下手臂,宽大的掌心抬起又落下,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拍抚起她的后背:“别怕。”
江画萤脑袋里漂着的杂乱因这两个字突然坠地。
“咚”的一下,重重砸在心上。
“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全是血腥味,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她七手八脚地推开屠夫。
屠夫发出一声懊恼的咕哝声,飞快往后退了一步,再次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