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脚步声来到包间门口,笨重的门被推开。穿着浅蓝细格衬衣,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迈了进来。
包间外的强光毫无防备的照射,进来,刺眼无比。尤绘下意识眯眼,再睁眼时正正好跟门口的梁清屿撞上了视线。
下一秒,梁清屿的脸色沉了下来。
前刺男的手都已经准备往尤绘肩上搭了,酒杯也强行塞到了对方手里。只是都没有机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打断。
短短几秒钟时间,梁清屿扫视了整个包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五六个陪酒女。
他看着前刺男,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这他妈谁叫过来的?”
众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原本还在互相喂酒玩游戏的几人,这会儿全部低下了头,没一个敢吭声。
梁清屿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此刻他眼神愈发阴鸷狠戾:“再问一遍,谁叫的陪酒?”
见情况不对劲,跟在梁清屿身后的黄毛立马站出来,先一步教训起他们:“你们怎么回事啊,跟着玩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一点规矩不懂,再这样就直接滚蛋。”
黄毛正训着人,梁清屿注意到缩在角落的尤绘还握着酒杯,唯独视线偏到了一旁。
他没看她,冷声道:“都出去。”
听到这话,尤绘二话不说,将酒杯一放,起身推开包间的门走了,速度快到让人没有反应过来。
等所有的姑娘都出去了,包间的门刚撞上,里头就响起了酒瓶摔在地上的刺耳声响,伴随着拳头挥到脸颊上,打断牙齿的声音,被打的人似乎被掐住了脖子,赔罪的话说得极为艰难。
没人敢上前劝架,都躲在一旁。
只听到被打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对不起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这次是我犯浑,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场面太血腥,手挽着手的姑娘们忍不住小声议论。
短发姑娘:“我之前就听说了,梁少组局从来不喊陪酒的,就连朋友带女友过来玩都属于罕见情况,也不知道那群人咋想的,这不直接撞枪口上了嘛。”
红发姑娘好奇心重,没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啊,难道他不喜欢女的?还是他性冷淡啊?”
见人这么不怕死,短发姑娘反应迅速,捂住了对方的嘴:“你快别说了,被听到就完了。”
这个话题还没彻底结束,几人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尤绘转身往休息间的方向去了。
有姑娘招手喊她:“你真不干了啊?”
尤绘没应这话,已经拐进休息间。
将工作服换下丢进垃圾桶,她去抽屉里拿了片卸妆湿巾。
卸完妆,刚用钥匙打开储物柜,余光瞟到有人不急不慢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很快便停在了休息间门口。
那人闲散的半靠着墙站,指尖夹着根燃了半截的烟,也不说什么。
尤绘边收拾着包包,很随意的一句:“我已经下班了,如果改变主意想喊陪酒的话,得找别人。”
兴许有些出乎意料,梁清屿懒散的嗓音惨了些沙哑,腔调极为漫不经心:“这回对我有印象了?”
话音落,尤绘神情一顿,没应这句,拎着包包绕开他出了休息间。
走了没两步,身后的梁清屿,冷不丁说了句:“你要实在缺钱,我可以介绍其他工作给你。”
闻言,尤绘脚步短暂一顿,没有回头:“你看着比那油腻男更危险。”
兴许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梁清屿抖烟灰的手僵在半空中:“你说什么?”
此时尤绘已经重新抬腿往前走。
声音很低,很柔,也委婉:“我说,我挺怕你的。”
梁清屿就站在原地,抽着烟,视线跟随着她,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轻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进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纯姐,是不是该换美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