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完时,她才开口:“中午我约了人,就不回来吃饭了。”
黎智海还想问两句,胳膊就被妻子扯了下:“给她点时间,刚开始不能接受很正常。”
黎智海点头,而后又继续吃早餐:“老婆,这馄饨不错,你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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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门,黎晚棠特意没化妆,素面朝天地就去了理疗室。
为了让自己形象受损,去餐厅时,她还故意迟到了十几分钟。
傅砚深的时间观念很强,不喜欢迟到早退,这点在他辅导她作业的时候就发现了。
抵达餐厅,黎晚棠刚要询问服务员座位号,一偏头,余光就看见靠窗位置,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是她视力有多好,而是那个位置,正是昨天她和裴竞洲相亲坐的那桌。
“不用了,谢谢。”
黎晚棠朝服务员笑了笑,径直朝傅砚深走了过去。
高挑的天花板垂下几盏巴洛风格的水晶吊灯,窗外洒入的阳光恰好打在傅砚深侧脸上,头顶的柔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线。
他目光低垂,整个人板直地坐着,冷峻,疏离,浑身散发着与这格格不入的气质。
白衬衣扣子系到顶端,领带是传统的温莎领打发,此刻他面无表情地靠着椅背,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缀着光,像是来参加学术交流的大学教授。
还未走近,就已经被他沉闷的气息笼罩。
黎晚棠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
傅砚深抬头看她,黑眸里没了昨日的陌生。
“没事。”
黎晚棠扯唇落座时,包包链条不小心打翻餐桌上的糖罐,洒出来的那一瞬,她眸光清楚地扑捉到,傅砚深身体小弧度地往后退了半寸。
而他搭在桌上的手指,也很轻地卷了卷。
周边有服务员听到动静,小跑着过来收拾,傅砚深目光却仍落在打翻的糖罐上。
黎晚棠眼眸微眯,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垂眸时,心里冷笑。
她还没开始演戏呢,他倒是嫌弃上了。
“呀,刚才的糖罐没碰到你吧?”黎晚棠捂嘴故作惊讶道。
傅砚深掀起黑眸,面色平静地看向对面的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女孩浮夸的表演太过拙劣,眼底鄙夷的神色都还未收回。
但他当作没看出般,并未揭开:“没有。”
“哦,那就好。”
见傅砚深情绪波动不大,黎晚棠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瞬间没劲。
“给你点了杯咖啡,无糖的。”傅砚深示意服务员把咖啡放在黎晚棠面前。
黎晚棠轻微地挑了下眉,看来傅砚深提前做过功课,清楚她现在不能吃甜食。
“谢谢,但是太苦了,我这个人呀,真是一点苦也吃不了呢。”
她伸出两根手指将咖啡推到一旁,把娇纵大小姐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不喝,傅砚深也不在意,转而说道:“我们有四十分钟的吃饭时间,你有要说的话,可以在上菜期间,一次性说完。”
“……”
黎晚棠嘴角微抽,意思是他时间有限,希望她别浪费他的时间。
“行,就我们定亲这事你怎么看?”她也懒得装了,身体往沙发背一躺。
傅砚深扫过她脸上表情,语气平淡:“没什么看法。”
“什么叫没看法!难道你同意这种封建的包办婚姻?”黎晚棠对于他的淡定,心里彻底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