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温度比室内高上几度,热气感扑面而来。
餐厅墙角的那棵绿植缩成小小一团,边缘的叶子被晒得卷起,枝干也软趴趴地垂在一旁。
明明还未正式进入夏季,空气已经让人闷得喘不过气。
那种说不出来的燥热跟黎晚棠此刻的心情一样,事情没谈拢不说,还吃了顿憋屈饭。
二十五分钟,真是不多也不少,她差点是数秒吃完的。
“不用,我有开车。”
黎晚棠拒绝得干脆,甚至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侧身就准备离开。
“黎晚棠。”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严肃且又带着些许清淡的尾音,像极他每次帮她讲完课题,转头询问她听没听懂的场景。
她其实没听懂,但对上他那双平静得让她心虚的眸子,她只能胡乱点头,说听懂了。
然而等他再次拿出那道题要她做的时候,她捏紧笔尖紧张到不知所措,半天写不出一个公式。
“不懂装懂,这就是你的学习方式?”
过了变声期的傅砚深,音色浑厚偏低,当时说话的口吻就跟他们物理老师一模一样。
在那种情况下她脑子更懵了,他说什么都像念经。
时隔多年,这会儿冷不丁听到他喊自己全名,莫名有点像上课被老师点名,黎晚棠身体忽僵。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看他:“……还有事?”
傅砚深低声问:“你是不满意我们这段婚姻,所以才和裴竞洲相亲?”
不是质问的语气,反倒像朋友之间的闲聊。
可能是以往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黎晚棠其实挺害怕看傅砚深那双黑眸的,明明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却仍旧能让她心里发紧。
何况相亲这事,她确实心虚。
尽管如此,黎晚棠也不想让他抓到任何把柄,镇定道:“当然不是,在得知有这个娃娃亲之前,朋友就介绍我和裴竞洲认识了,至于见面的时间点,赶巧而已。”
傅砚深盯着黎晚棠稍有闪躲的眼神,眼底早已看透她的心虚,加上昨日他找裴竞洲询问过情况,对于她的谎话,并没揭穿。
他道:“这事我会跟裴竞洲说清楚,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黎晚棠:“……”
他这是想侧面告诉她,定亲这事不会改变。
黎晚棠深吸了口气,不情愿地嗯了声,再见的话一句没说,转身就往停车场走。
车子刚启动,放中控台的手机响了起来。
黎晚棠低头看了眼,伸手点开扩音。
“你跟傅砚深谈得怎么样,他同意这门婚事吗?”叶知薇迫切的声音在车厢飘荡。
黎晚棠目视前方,双手缓慢转动方向盘,语气有点丧:“他没意见,而且还同意两家长辈这种的做法。”
在意料之中,叶知薇并不惊讶:“看吧,事情跟我猜想的一样,像你这种在地球上即将灭绝的美女,恐怕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傅砚深也不例外。”
她们打小就在一起练舞,黎晚棠脱掉衣服的那具身体有多惊艳,只有她私下最清楚,简直是按黄金分割的完美比例,更是上帝赐予她的无可挑剔。
长腿细腰,肤色莹白,紧致的曲线,性感得无可救药。
更别说她那张无法形容的漂亮脸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