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问出的一句。
令窈思忖了一下,想起来了,她白天梦到了太子爷,准确的说,是以前的太子爷,还不曾对她展露处出另一面的姬长钰。
令窈怀念那段日子,不得不承认的是,或许那时候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他。
她抿唇故意不说,耳朵却痒了一下,“梦到孤了?”
他怎么知道?
令窈眼睛瞪大,她背对着姬长钰,看不见他眼底的神情,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殿下多想了。”
姬长钰笑着,“那就是了。”
令窈悔恨地闭了下眼睛,心道,被姬长钰困着情有可原,她撒谎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看出来。
“卿卿。”他在叫她。
姬长钰只有在情浓时才会这么唤她,很亲昵的称呼,让令窈有种两人已是夫妻的错觉。
但眼下这种境况,真的是错觉。
令窈不可否认,自己的心口莫名其妙地跳动了一下,姬长钰的温柔,总能让她在从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之间反复横跳,明明就是一个人。
“你知道的,孤不喜欢听你提到要嫁给别人。”姬长钰声线不徐不疾,一如既往的平和,却每一个字都有说不出的威严,让令窈寒毛直竖,“以后不许再提,也不许动这个心思。”
寝房内很安静,除了廊檐下风打着芭蕉叶的动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不知道姬长钰会用什么方法逼迫她不许再提,但依着太子爷惯用的先礼后兵,倘若她日后再提起,就不是这么简单。
令窈失去了最后一夕乐趣。
她现在很讨厌姬长钰。
极其——极其——极其——讨厌!
她生着闷气地想,日后迟早有办法离开他。
……
姬长钰很守诺,他一早离开,没让任何人发现,甚至她都没有察觉,只是迷迷糊糊似乎有人在亲她,这个时候只能是姬长钰了,她困得厉害,有点不耐烦,一咕噜蒙到被子里,不想让他吵到自己睡觉。
再清醒的时候,床案放着昨日姬长钰给她上药的红漆宝相花的圆匣子。
雀儿昨夜就在廊外守着,太子爷连着两夜过来,以前也没见过这样,雀儿瞌睡都不敢打,生怕一不留神没注意到柳昭仪过来。幸好春雪坞在储秀宫东南角,很是避人。
她起初真的是好奇太子爷和县主间的关系,她也不记得县主什么时候和太子爷有过交集,即便是因为那次意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继续着,这样不清不楚。
太子爷脾气很好的,那次她被叫去问话,不仅留住了性命,还因为伺候县主,多赏了银子,她虽然畏惧东宫,但她觉得太子爷是很正派的人,和县主有这种关系后,绝不会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放任置之,而且,依着她这个旁观者去看,太子爷分明也很纵容县主的脾气,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呢?
雀儿十分不解。
她进屋去伺候县主盥洗,见县主一个人坐在妆台前闷闷不乐,还有点羞恼,正要疑惑地走过去,就见县主忽然伸手扯下中衣里面荔枝红的缠枝莲花纹束胸扔到地上,雀儿忙俯身去捡。
原是这束胸的细带子断了,雪缎的衬子许是刮到了什么,还有勾线磨损,也像是被揉压过的,皱皱巴巴的,她一脸莫名,没敢多问,以为县主是为这事生气,忙唤人去取一件新的为县主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