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夹子挑了几根长相“俊美”的芦笋放在盘子里,再把盘子放在樊听年的右手旁,之后往后退了两步,两手交握在身前,随时待命。
樊听年扫了眼一旁的芦笋,没有听到苏菲回话。
他皱眉,抽出一张纸巾,缓慢地抹了抹唇:“她说什么?”
这位少爷性格太古怪,苏菲也不懂他这几天为什么频频叫初颂来一起吃饭。
“初颂小姐说,她想等一会儿再过来,如果鲜榨果汁浪费,可以多榨一杯先放着,她晚些时候来。”
苏菲说完,看到樊听年的眉心皱起。
他现在喜怒形于色,会皱眉,就代表他现在很不高兴。
苏菲瞧着他的眉眼,斟酌是不是要再给初颂打个电话,问她要不要来吃饭。
樊听年放下右手的叉子,往后靠了靠,左手抬起,食指勾了下系得并不紧的领口。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他觉得初颂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好闻,最近闻不到的时候都有点难受,就像现在。
他静静坐了两分钟,抬腕看了眼表。
镶嵌了一圈璀璨宝石的表盘时针停在八,刚八点十分,还有七个小时才能问到她的香水味。
他沉默得有点久,苏菲以为是今天的菜不合口味,走上前:“是否需要后厨再换一些菜色。”
樊听年貌似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问:“城堡内有没有香水或者香氛。”
苏菲稍怔,之后低头回答:“没有,您对气味敏感,很早之前万廷管家就下达过指令,城堡内不会配备这些东西。”
“嗯,”樊听年重新拿起餐具,“去买一些。”
“要果香。”
初颂一直睡到九点半,才收拾了东西,跑到浴室洗漱,十分钟收拾完自己,五分钟赶到二楼餐厅,一路小跑,在闭餐前的十五分钟终于到达“战场”。
由于留葡萄汁的原因,她没有去员工餐厅,而是来了樊听年一贯吃饭的地方,叩门往房间内走时才发现,苏菲还在等她。
“苏菲阿姨。”她扶了扶自己后脑扎歪的发髻,弯身礼貌问好。
苏菲已经过了五十,对她一向亲和,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苏菲帮她把餐端过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苹果派。”
初颂睡到现在饥肠辘辘,刚在门口时就闻到了苹果派的香味,此时几步走近,看到盘子里金灿灿的苹果派,更是有千百条馋虫在肚子里叫。
她快步走过去坐下,拿起叉子:“樊先生已经吃过了?”
“对,”苏菲帮她把留好的葡萄汁拿过来,“八点半走的。”
初颂点点头,往嘴巴里塞了口苹果派,大快朵颐。
苏菲想到刚刚樊听年在时的表情,他最近总是叫初颂过来一起吃饭,又对香水和香氛格外关注。
她年过半百,对很多事情敏感又通透,她觉得樊听年心情和食欲不佳,似乎和初颂有关。
她和万廷一样,都相当于樊听年的半个长辈。
盘子再落在初颂面前时,她开口:“先生好像病了。”
“嗯?”初颂嘴巴里的苹果派还没有吞下去,囫囵吞枣地仰头回答,“怎么了?”
苏菲觉得如果说樊听年只是心情不好,就让初颂去看看,这样的要求有些小题大做,想了想,换了种说法。
“可能是病了,他今天吃得很少。”
“啊?什么病?”
苏菲叹口气:“最近天气转凉,可能是感冒,也有可能是发烧,万廷不在,我走不开,也不好过去问。”
苏菲:“能托你等会儿吃完饭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