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序正打开医药箱,笑着说了句“谢谢”。
时盈单着一只脚,跃跃欲试要从后面举起拐杖——恨不得一竿子敲死他。
她恶狠狠,叶青序看到,被她可爱得笑出来。
看得出来他们是闹矛盾了。
叶青序低头忍俊不禁,没戳破。
叶青序喊时盈过来坐下,他先看下她的伤,时盈一看向他脸色就变得无比温和,跳着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她把脚搭在沙发上。
叶青序也是内科医生,看到她脚上的支具颇有为难,怕没弄好加重她的伤,他犹豫,说先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来吧。”黎洲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垂眼去拿绷带,“我昨天向师兄请教过了。”
时盈这叫瘸腿难收,她眼睁睁看着黎洲握住她小腿,她想挣脱又怕疼,只能被他“挟持”。
她身边小拳头攥紧,忍着才没有重拳出击。
黎洲把支具取下来,绷带拆掉,看到她脚踝依旧肿得像座小山,红得惨烈,黎洲眉心微皱,说:“昨天拿了消肿的药,忘拿来了。”
叶青序很热情,问:“哦,放哪了?我去拿来吧。”
“在客厅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黎洲把家里钥匙给叶青序,淡声道,“麻烦了。”
叶青序笑了笑,拿过钥匙,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兄妹两人。
事实上五年前两人这样独处的时候也非常多,也是在这个沙发上,家里大人都不在,时盈爬进他怀里无赖地要亲亲,黎洲往往先是冷着脸制止她,时盈就搞偷袭,飞快亲他喉结一下,再到脸颊,嘴角,他眼里的墨黑像沉沉乌云,一言不发,压着她抱在怀里,亲得她直到喘不过来气哭唧唧求饶。
“下次还敢试试呢?”黎洲会一边给她擦嘴角的水渍,一边面无表情的教训她。
还敢还敢就是还敢!
她虞时盈怕过什么呀,稍微逃离半米就嚣张地冲他做鬼脸。
现在黎洲手握在她腿上,平静地给她消毒,任时盈用脸骂得再脏,他也岿然不动,一副只关心她脚伤的好医生模样。
“我明明是让青序哥给我换药的,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青序……哥。
非常刺耳的几个字,黎洲冷冷扫她一眼,说:“怎么?喜欢喊谁都当哥哥?”
时盈点头:“那当然,除了你谁都可以。”
黎洲根本不会被她的话激到,他手上棉签贴在她脚踝,动作轻柔的像羽毛拂过,语气却冷硬:“你闹着要跟我做的时候,可说的是除了哥哥谁都不可以。”
“……”
“变态。”时盈半天就憋出一句。
黎洲没有否认。
在时盈喊着跟他分开并说要跟他永远断绝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一脚踩进深渊,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