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一个瓦楞纸箱,上面贴着快递单,手腕上挂着一个超市购物袋,几根蒜苗从里面探出头来。
“一起来的,你们是朋友?”
温禾:“是同班同学。”
“那就好,”姜遇脸上带着亮闪闪的笑意,“我还担心你们完全不认识,我上课的时候会尴尬呢。”
姜遇开了门,把两人迎进去,给他们倒了水。
“你们先坐,我把买的东西收纳一下,很快就来。”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loft公寓,进门就能看到高而透亮的落地窗,透过窗子可以俯瞰城市的夜景。
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很干净,客厅里没有电视和背景墙,而是换成了一个很高的原木风书架,前面一张大书桌,已经准备好三张椅子。角落里摆着一个画架,似乎是临时用来当作黑板的。
看到姜遇把超市购物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那个东西过于规整的冰箱时,温禾简直幻视贺时一。
经验告诉她,能把东西归类收纳得很好的人,通常都有令人恐怖的自控力和行动力。
楚颂把装满饮料的塑料袋递过去:“姜老师,我和温禾在来的路上买多了饮料,也不好带走,可以都给您吗?”
“好嘞,拿过来吧。”姜遇接到手里,又按颜色深浅、水和饮料的分类放进冰箱冷藏室。
温禾突然想起来书包里还有贺穗昨天特意做的曲奇饼。
“姐姐,我妈妈昨天特意做了饼干给你,让我拿过来。”
她掏出个用丝带扎着的礼盒。
“帮我谢谢师姐。”姜遇脸上带着笑,“师姐这个人真的蛮奇妙的,做饭一塌糊涂难以入口,但是做小蛋糕和饼干这种甜品又很棒。”
温禾露出同情的目光:“你也吃过我妈妈做的饭吗?”
“嗯。”姜遇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书桌前,“这是我朋友从比利时带回来的巧克力,当作你俩今天的学习奖励。”她接着说,“之前假期我总会去科考队实习,帮着打打下手,测测数据什么的……”
“有次只有我和师姐在,她用土豆和肥牛卷炒了一盘菜,土豆丝有的软有的硬,好几口吃下去都是生的,肥牛卷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冻货了,她也没去腥。吃进嘴里跟上刑一样。最后她还教我说捏着鼻子吃就行,这样舌头尝到的味道没那么细致,也感觉不到腥,就能吃下去了。”
听起来完全是贺穗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自己做饭难吃,还不许大家浪费食物,小时候吃得温禾和贺时一哇哇哭。
东西整理完,姜遇看了眼表,距离晚上七点还有二十分钟。把两张打印着题的A4纸发给温禾和楚颂。
“给你们小测一下看看程度,半小时后交给我,然后再开始上课。今天的课延长十分钟。”
温禾老实巴交地开始做题。
做题的间隙,她瞥到楚颂一眼。
她习惯好好握着笔,看题的时候笔尖悬停在纸上,需要做记号或者打草稿的时候直接就能落笔。
楚颂不一样,他总是在转笔,看着题的目光也带着些漫不经心。但一下笔就写得很连贯,很快就能做完一道题。
……
从姜遇家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四十。
外头起了点儿风,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楚颂:“你怎么回家?”
晃了晃握着的手机,温禾回答:“我哥来接我,我去前面那个公交站等他。”
刚刚休息时间,温禾收到贺时一的电话,说今天回来,顺路来接她,让她发个下课时间和定位。
“哦,我也去那边。”楚颂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