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璐很瘦小,还偏偏减肥上瘾,追求骨感美,真就瘦成了一把骨头。
她穿着本就飘逸的白裙子,脚尖踮起来在飘窗上转着圈,像音乐盒里的少女一样轻盈又诡异。
郁颂观察着她身后的窗户,眉头微皱,慢慢靠近她。
赵雪却吓得尖叫起来:“子璐,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
何子璐根本没听见,但她看见了,她转圈转到脸朝屋内时,呆滞的眼珠动了动,然后定格在郁颂脸上。
“你来干什么?”
可能是耳机里音乐声太大,导致何子璐说话声音也很大,她从飘窗上跳下来,疑惑又愤怒地看着郁颂。
郁颂没在意她的态度,朝她手上看,“戒指很漂亮,谁给你的?”
“你管得着吗?”
赵雪冲过来扯下她头上的耳机,“子璐,好好跟你同学说话,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随后赶来的何峰却不耐烦地瞪着郁颂,“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我家子璐惹到你了,你也不能大晚上跑到我家踹门啊。”
说完他又嫌弃地看了眼赵雪,“我说你又是怎么回事?子璐在自己屋里干什么不行?她不就听个歌跳个舞吗?怎么就不像样子了?女儿的门被人硬生生踹开,你还护着外人。”
赵雪委屈道:“你进来得晚,没看见子璐刚才的样子,就跟有……有……”
“跟有病一样!我真怕她不小心从十七楼摔下去。”郁颂替她把不想说也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何峰更生气了,何子璐的卧室两头是只能半开的内开窗,中间是落地飘窗。
飘窗很宽,有一个单人床的宽度,何子璐以前经常拉上窗帘,躲在飘窗上睡。
这飘窗跟玻璃都经过检测,安全性肯定没问题。
所以他看到她在上面跳舞并不觉得有问题,孩子一个人在家里觉得无聊,跳个舞怎么了?开窗又高又不能完全打开,怎么可能掉下去。
何峰觉得自己是开明家长,骂道:“你们才有病,怎么可能掉下去?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个性鲜明,爱折腾的时候,她干什么了,你们就说她有病?赵雪,我看你才有病,咱们就这一个孩子,她都不跟你亲近,你不想想自己的问题,还说她有病!”
他边说边伸手拉女儿。
何子璐甩开他的手,她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显然很久没休息好了。
见父母又吵起来,她烦躁地用手堵着耳朵,“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烦我!”
“还有你!”她仍旧捂着耳朵,像颗炮弹一样冲到郁颂面前,“咱俩不是都绝交了吗?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是他们叫你来的吗?有病吧。”
何子璐最后一句是冲着爸妈说的。
见他们互相都觉得对方有病,郁颂也有些无奈,凑近何子璐耳边:“子璐,你堵着耳朵问问题,是想听答案还是不想听啊。”
何子璐怔了下,把被赵雪扯下来的耳机,从脖子上拉起来,重新戴回头上。
然后她的声音又自信起来,大声道:“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听音乐,都出去,全都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私人领地,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为什么请郁送来,我跟她不熟。全都出去!”
何峰看来是个惯孩子的家长,而且他对郁颂踹门的举动十分反感,觉得自己是把精神病请到家里来了。
“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搞破坏,还吓到我家子璐,这叫什么事啊。子璐,你说要不要报警。”
何子璐已经把耳机戴上了,开始听着音乐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