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停闪烁的“正在输入中”也容不得她撤回消息。
秦泽则趁机顺水推舟,说出了他一开始就想说的话:
“如果这个周末有空,可以约你一起吃饭吗?”
思考数秒,何若镜认真回答:“不可以。”
“……”再次碰壁的秦泽好像碎了。
“这周末没空,我要给学生指导论文。”何若镜是实打实的事业狂。
“那下周呢?”秦泽并不放弃。
何若镜想了想,道:“下周周六要出差开会,周天只想躺在家里,不打算出门。”
又不行。
啧,搞学术研究的人,可真难约。
秦泽自顾自啧叹了声,偏偏她的拒绝理由都很“正当”,让他只觉得成功约人出来是遥遥无期。
碰到何若镜,他才知道什么叫作一筹莫展。
“时间不早,我先睡了。”
不等他再问起“下下下周”,何若镜率先发出结束聊天的讯号。
秦泽也只好删掉刚打出的一大串文字,快速回应:“好吧,晚安。”
一夜难眠。
仓促结束的聊天,让秦泽有种不上不下的怅然,这种感受放大了他一直以来的孤独。
他总觉得自己永远都摆脱不掉这种像沼泽一般拽着他下去的孤独,可又有股信念,总想跳出这种宿命。
夜里,秦泽因此做了个梦。
他梦见与何若镜的梦一样的梦,他成为了与她一样的碧绿茶叶,一样的红色海豚,一样的跳缸红锦鲤。
他躺在桌上,奋力挣扎时,看着身下那一小洼水逐渐干涸,而他浑身痛到仿佛裂开,快干死在空气里。
而后她回了头,望向他。
在被注视的瞬间,被渔网轻柔地放回水中的瞬间,也是被拯救的瞬间。
所以她沉静的注视,本就意味着拯救。
真算是个被秦泽视为“美梦”的“噩梦”。
次日秦泽醒来时,算是有了与何若镜同样的感受:庄生梦蝶,蝶梦庄生。
起床洗漱后,秦泽接到一通电话,是车队的队友打来的。
“呦,咱们少爷今儿醒得挺早。”队友插科打诨。
秦泽笑骂一句:“有屁快放。”
“是这样,有人请咱俩当技术指导,说去哪个都行,我准备给回了,但想着也跟你说一声。”队友道。
秦泽平时只爱比赛,不爱去外面机构当技术指导操心受罪,一听是这事儿,就没带犹豫,道:“你看着办吧,我不管这事儿。”
“明白。”队友笑着随口吐槽,“清大的大学生方程式,菜鸡互啄,能有什么意思。”
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等等!”秦泽却突然抬高声音,“你说是哪个大学?”
“清大啊。”队友一愣,“给的待遇确实还可以,但你又不缺钱,应该看不上啊。”
“我去。”秦泽定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