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絮絮说得对。”秦牧也搭腔,“你的腿一天没恢复到从前,我们一天不安心。”
对于去年的那场车祸,两人都心有余悸。同时,他们也是对秦泽既感动又心疼。
当时是秦泽开车,迎面有辆车失控撞上来,秦泽为了保护因晕车坐在副驾驶的顾絮影,紧急调整方向,那车就撞到了他那边。
小腿胫腓骨骨折,让秦泽在医院病床上躺了好些时日,他却笑呵呵的,好像为了重要的人,为了那份温暖,做什么都值得。
“哥。”秦泽突然仰起头,又对秦牧说着心里话,“我从来不知道父爱是什么,很久以前,我也羡慕别人有爹。但经历这么多,我不再羡慕了。”
“我觉得……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已经很值了。”秦泽眼底噙着笑意,“咱俩是世上唯一的血亲了,这种羁绊,还真挺特别的。”
秦仲钧几年前就去世了,他们都没了生物学父亲。
他把秦牧视为唯一的血亲,又显然是刻意不再提母亲。
由此,兄长秦牧一家,还真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怎么今天这么多感慨?”秦牧也有触动,但多少觉得氛围过于伤感。
问起原因,秦泽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只是许久不回家,猛然被家里的温馨与温暖冲击。
也可能……是他昨天与何若镜聊起的家庭话题,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让他忍不住对比,联想到自己。
正感伤着,小狗云朵从旁边房间慢慢悠悠跑到了秦泽脚边,兴奋地咬起他的裤腿。
“哎呀……”
秦泽甩不脱,也就认命地任由云朵咬。云朵见他没躲,还热情地舔起他的掌心,惹得秦泽紧皱眉头,无比嫌弃小狗的口水。
怀里的星星见状,笑成一团。
……
这次回家,秦泽在家里连带周六,住了两天。
到了周天,说什么他都要走,口中嚷嚷着有要紧事。
秦牧与顾絮影默契互望一眼,都知道他现在一心在牵挂什么,也就不再过多挽留。
而秦泽开上跑车,连自己的大平层都没心思回,就径直往清大而去。
清大官微定期发布校内近期活动,讲座、比赛,不计其数。
而从这周天开始,是为期一周的清大教职工摄影展。
这个摄影展的展厅很小,就在临近教师公寓的一栋教学楼一楼大厅。
秦泽原本想着,展览首日该有挺多人会看展,但到了才发现,这种教职工摄影展的性质,就注定了少有人问津。
大周末里,在空荡荡的一楼大厅,秦泽一个人一幅又一幅看过去。
清大的老师们,说到底都是业余爱好者,摄影作品都比较日常化,与专业摄影师完全不同。
但秦泽却看得很有兴致,偶尔有几幅略停留一阵,就这么继续往下一幅看去,仿佛是在找寻什么。
而他终于在编号第31幅摄影作品面前驻足,望着上面的作品名与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