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也要吗?”秦泽会意,却没有立刻将那页纸呈给她看,反卖起关子,“只怕我的作业,何老师看了要头疼。”
“我的学生不是一口一个‘学长’地叫你吗?”何若镜伸开手心,宜喜宜嗔,一副不想多费事的模样,“装作我的学生,就没有不交作业的道理。”
“好吧,老师请批阅。”
秦泽将已经夹进本子里的那页纸重新拿出,放在她的掌心。
课间的时间并不长,下节课的学生已经开始往里进。何若镜便捧着作业,边看内容,边信步向外走去。
秦泽帮她拿着其余的作业,走过长廊时,听她笑了起来:“秦泽,看来补课没白补,我给你讲的东西,你全都记住了。如果能拎出框架,再充实些内容,可以算作是一篇期末能得高分的小论文了。”
“是啊。”秦泽并不十分关注学术上的建议,只温沉道,“你对我讲的话,我全都记得。”
这时的何若镜,已经将那一大面文字迅速浏览完,却见纸张由背面洇来了不少墨迹,疑惑已经收尾的文章,为何还有内容,不由翻了面。
却见纸张背面并没有什么成型的文章,而是写满了那三个字。
何若镜,何若镜,何若镜。
他在背面重复写下她的名字,每一遍,都如此工整认真。
“何若镜。”他第一次唤起她的名字,如写过无数遍的字迹那样,审慎郑重。
他的嗓音清冽澄澈,又带些眷恋与情意。
“刚才被他们喊学长时,我反而有点庆幸我不是。”男人低声道,“有些事,是学生做不了的。”
是她方才好奇,但又绝不会主动向他问起的,他笑了的原因。
幸而他自己说了,但说得这样暧昧,无法不激起她心里的涟漪。
“何老师,我背面的内容,答得怎么样?”
他偏偏还像没事人一样,故意以学生的姿态去请教她。
“不怎么样。”何若镜直接将那张纸丢还给他,没好气道。
“但我觉得很好。”秦泽稳稳地接住了纸,将纸叠起,她的名字全整齐地藏在了里面,“那三个字,就是我心中的满分。”
认识何若镜后,秦泽才发现,名字是有重量的。
每一次听到她的名字,默念出她的名字,都有种踏实感。
何若镜意味着他的安全感,他的归处。
他小心地叠好那张纸,而后随意似的,放进上衣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而他的一切举动,都在悄然迎来何若镜的回应。
“下周六清大有个教师联谊活动,你有空陪我一起吗?”她轻声问。
秦泽并没有被她突然的邀约冲昏头脑,立刻察觉到这场联谊对于何若镜来说有点特别。
事实上,他没忍住,直接问起邀请他去的缘由。
对此,何若镜也坦荡地作出回答:“某个前任会来,但校领导特意点了我的名字,我又不能不去。”
职业所限,何若镜的前任们,大多都是学术界的青年学者。
何若镜实际上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这位前任了,听说他已经在办理入职清大的手续,还托人带话,大有找她叙旧的意思。
“不会很无聊的,联谊活动是在酒吧举行,大家都是年轻人。”何若镜怕秦泽觉得无趣,还做了进一步补充。
而秦泽听到这消息,不禁危机感顿起,将眉皱得更深:“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