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刻的秦泽,不再抗拒一条才满月的小狗,还开始主动抚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那是什么人?”秦泽正摸着小狗,突然瞧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个黑衣人影快速闪过。
“学生。”何若镜没多在意,“小黄很受欢迎,她生的小狗,很早就被校外住宿的几个学生预定了,他们经常过来看小黄,等小狗再大一点,就会领养走。”
正在这时,商店老板走了出来,见是何若镜,就满脸笑意:“何老师,又改了主意吗?本来那只最可爱的小狗,是给你留着呢,现在想要还来得及。”
可惜何若镜工作上太忙,没打算养狗,即使老板再度问起,她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闲聊几句后,何若镜与秦泽一起离开。
路上何若镜再度聊起小黄:“其实我想劝劝老板,以后带小黄绝育了。几乎每年都在生孩子,看着越来越瘦。”
接着又向秦泽建议:“以后你来清大,可以顺便看看这些小狗。”
什么也不用做,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也是一种克服恐惧的手段。
秦泽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建议。
于是接连几日,有何若镜的课时,秦泽一节不落地听完,而后又赶去看小狗。
他面对原先最恐惧的事物,竟渐渐生出了一丝保护欲和怜爱,开始给小黄带罐头吃。
也如何若镜所说的那般,他会和小狗聊天,自顾自说起心事,多是趁何若镜有事不在的时候。
说起对何若镜的挂念。
说起对未来人生的迷惘。
也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对即将见面的一号情敌的敌意。
联谊活动约好的学术酒吧,实际上离清大不远,距离还不到五公里。
周六那天下午,何若镜下课后,懒得开车,正准备乘地铁过去。
然而刚走到校门口,她就看见一抹亮眼到无法忽视的光。
一辆镶满施华洛世奇粉钻的芭比粉兰博基尼,到底谁爱开?
她再定睛一看,正是秦泽慵懒地倚靠在那辆芭比粉兰博基尼的流线型车身上,浑身沐浴在夕阳的金光中。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按在敞开的车门上,指尖百无聊赖地轻敲着,时急时缓,像是等了她许久。
一看到她的身影,他微偏过头,茶色的墨镜滑落至鼻梁,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好巧,何大教授,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男人向来是谈不上周正的,穿着高定衬衫,也会不规矩地将最上面的两粒纽扣都随意松开,随性而不羁。
晚风掠过,衣角翻飞,张扬的豪车与张扬的他,一同惹来行人注目。
何若镜一时说不出旁的话来,走向他时,忍不住嘴角轻抽:“你好浮夸……”
“谢谢夸奖。”
秦泽毫不介意她的吐槽,单手抵住车门,笑着躬了躬身,姿态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绅士地邀她上车。
引擎轰鸣声响起,她在车上向秦泽重申:“是普通联谊,不是时尚晚宴。”
接着又扫视一眼他的考究穿着,冷静补充:“更不需要走红毯。”
“我知道。”秦泽一本正经,“但我觉得要重视一点,不能给你丢面子。”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好像已悄悄将他们视为一个共同体。
但何若镜却故意逗他,只装作不懂:“好奇怪,你能给我丢什么面子?”
“我们……”秦泽踌躇片刻,才斟酌好自己的定位,故作轻松道,“我们现在至少是朋友吧。”
“或许是吧。”何若镜眨眨眼,眸中藏着一丝狡黠,“但已经有点后悔上你的车了。”
该怎么形容如花孔雀般的秦泽?
此刻她已经感受到秦泽对于她前任的高度警惕,警惕到一早就要与她绑定,好一起赴约。
一听她说“后悔”,他已经又一次表露出不安。
何若镜也就不再逗他,勾唇笑道:“但已经上了贼船,也就懒得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