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青年是否听懂了她的话,桎梏着她的手似乎放松了一些,郁婵刚刚以为omega恢复了一些清醒时,却只见青年低垂下后颈,那张没有经受过任何磨难、属于娇贵公子的容颜越来越近,灼烫的吻就这样落在了郁婵的脖颈处。
刺痛从颈侧蔓延,眼眶敏感地积蓄起水汽,郁婵没能够忍耐住,膝盖向上顶去,人体最坚硬的骨头便直接撞上了柔软的腿心。
“嗯……”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留情地对待,能够令任何人恢复理智,omega仿若蒙着一层雾气的眸子终于像是被谁擦拭干净,男子的脊背弯折了起来,嶙峋的蝴蝶骨更像是下一刻便要刺穿肌肤。
他一时分不清心脏和身体哪里更疼。
洛溪白短暂地回想起了他此时身在何处,他从前基本没碰过酒精,这是他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额角一突一突地泛着尖锐的疼意,胃部也一阵烧灼般的酸疼,而越是难受,洛溪白的脸色便显得愈发像是纸一般惨白,若是能一直醉下去也好,这样他也不会再疼了。
洛溪白宁愿自己没有清醒。
可他偏偏很快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下压制着的柔软。
洛溪白几乎有些呆怔地低眸看下去,入目的是一张凌乱的、柔弱的、犹如一朵在雨季被淋湿的花朵般的脸。
女子的身上穿着Elysian会所服务生的制服,此时贴身的衬衣被揉皱,小腹处的衣摆掀起了一角,露出一截白皙而纤瘦的腰肢,在黑色皮质沙发的衬托下,像是祭台上正在等待被屠戮的羔羊。
洛溪白的脑海一时陷入了空白之中,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此时正用右手扣着女子的两只手腕,将她的手臂按在了头顶上方,令她被迫只能够敞开着身子引颈受戮。
洛溪白像是被惊吓到一般松开了手,眼眸中却看到了更多的景色,女子的手腕与腰肢处都被他握出了红痕,修长的脖颈处甚至残留着斑驳的牙印,每一处都在无形中控诉着他的暴行。
这是他做的吗?
洛溪白的神智有些混乱,分明他上一秒还在沉沦于他无望的暗恋之中,为何再次睁开眼,他便能够对陌生的人做出这种事情?
omega在社会中一直处于一个被保护的弱势状态,以至于洛溪白一时竟然无法适应他的身份变为了强迫别人的施暴者。
见发。情的omega终于停下了蹭她的动作,郁婵才从沙发上撑起了身子,乌发自肩膀处像是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她没在意自己被揉乱的衣衫,只是捡起了地毯上那支幸好没有被摔碎的抑制剂。
“客人,请问你是需要我帮你注射抑制剂,还是自己来。”郁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被折辱后的情态,这份平淡接受的模样反而令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洛溪白生出了些朦胧的愧疚。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话说出口话,洛溪白才感觉到他的嗓音竟然显得格外艰涩沙哑。
郁婵也并未坚持,她将药剂递了过去,却站在原地,并未离开房间——她需要看着omega的发。情的确被有效控制住后,属于她的工作才算是完成。
洛溪白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接过针剂时,他小心得没有碰触到对方的肌肤,可与女子共处在一室,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的视线。
过度酗酒加上发。情期的后遗症远比洛溪白想象得更加令他难以自控,洛溪白在试图将针刺入后颈时,指尖不过不经意擦过了腺体,双腿便一软,竟直接狼狈地半跪在了地面上。
幸而包房内都铺着最昂贵的羊毛地毯,才为他的膝盖做了一个缓冲。
洛溪白颤抖得想要继续拿起抑制剂,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应该为自己在陌生女子面前展露出如此狼狈的姿态而感到羞愧,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双笔直而纤长的腿。
女子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味道,仿佛无色无味的水,似乎随时都会从指缝中逝去,令人不禁心生一种抓握不住的不安感。
郁婵耐心地分开了洛溪白紧握的手指,双膝跪坐在他的身前:“冒犯了。”
洛溪白听到女子的声音落在耳畔,气息吹拂在耳尖,于是那根紧绷的弦轻而易举便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