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婵的手还推在他的胸口,却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掌心下的胸肌在放松的时候软软的,令郁婵想起了某种本子里处于哺乳期的omega。
郁婵觉得有些微妙,手指忍不住捏了一下,便见夏屿立刻瞪圆了眼眸,脖颈迅速红了起来,随后才低低叫了一声,像是没力气似地软在了女子的身上,哼哼唧唧地撒娇:“阿婵姐,这里好摸吗,要不要揉一揉。”
郁婵莫名不想看到夏屿这幅得意的炫耀模样,因为她的脑海中总会自动弹出来一些不太健康的画面。
于是她的回应便是淡下了神情,不轻不重得在夏屿的胸膛上拍了两下:“自己去揉吧,我还有作业要完成,今天满足不了你。”
夏屿被打得整个人都要红透了,感觉有些麻又有点痒,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去碰,只能哀怨得乖乖不再打扰郁婵。他哪怕得寸进尺也是建立在郁婵没有真的厌烦拒绝的基础上,于是只能搂着抱枕硬生生忍耐着,嗅着郁婵身上被沾染到的沐浴露的味道,浑身发烫。
当郁婵认真沉浸入一件事情里时,便会不自觉忽略掉身旁的人。
而在不知何时,她的肩膀靠过来微沉的重量,透明虚拟屏的右下角,此时已经是联邦标准时间凌晨2:42,再过一段时间,天就能渐渐亮起来了。
郁婵最后调整了一下排版,检查一遍后便推了推在她旁边睡过去的夏屿,有些无奈,困了就回房间啊,陪在这有什么意义。
夏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还在梦里没完全醒来,朦胧地看到郁婵时就很自然地亲了上去:“阿婵……”
唇被柔软的手心捂住,夏屿眨了眨眼睫,也不挑剔,鼻尖也拱进去,亲得很开心。
郁婵有些无语,她挡住了夏屿的唇,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舔得湿漉漉了,令她没忍住直接捏住了男生的舌尖:“脏死了,都是你的口水。”
夏屿就只是傻乎乎地笑,并不生气,说着自己可以给她舔干净。
郁婵当然没有让他舔,她去浴室简单洗漱后就直接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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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郁婵几乎觉得有人正压在她的身上,将她死死按压在被褥里。
住在蚁楼的人没有睡懒觉的资格,因为抵达忒弥斯公学通勤的时间都需要两个多小时。
至于为什么没有居住在学校公寓楼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里不用掏钱,而且还可以随时打一些零工。
联邦的一些基础设施其实做得还不错,维持在令底层人民觉得活不下去,而又勉强能够喘一口气的感觉之中。
至少价格低廉的无人空轨是郁婵发自内心感谢的事物,它真的节省了她的很多时间,让她紧凑的时间规划能够一步步按部就班地达成。
人有的时候或许还是不能过分乐观,因为你上一刻刚刚在庆幸平凡的生活没有任何意外干扰时,下一刻意外便会发生了。
玻璃窗外,一架艳红色的飞行器以远远超过限速的行驶速度,沿着绝对被禁止的轨迹一寸寸逼近,向着悬在半空中无处躲避的空轨撕咬而来。
郁婵的眼眸中倒映出了飞行器流畅而张扬的外形,有一刻,她的视线几乎与驾驶舱中面容癫狂的人四目相对。
议会两党竞争激烈;皇室与议会之间矛盾重重;联邦各区也摩擦不断、各怀鬼胎;贫富差距严重,工人数次游行,抵制仿生人占据了大量工作岗位……
恐怖。袭击在贫民区隔三差五便会发生,甚至都算不上是新鲜事。郁婵为了不被无辜波及,还特意伪造了假身份卧底进入了几个论坛和群聊之中,保证能够得到第一手消息,可她不记得今天有哪个组织接了这种单子。
况且犹如密封罐头一般的空轨上装的大多数都是穷人,要进行恐怖。袭击为什么不盯着有钱人的专属航线,连示威发泄戾气都要找底层人吗?
虽然脑海中似乎在这一刻划过了很多思绪,可实际在郁婵的眼中,一切都像是变为了迟滞的慢镜头。她原本想要向旁边躲去,至少不要被撞进来的飞行器直接搅碎身体,而当她侧身时,却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个背靠着窗户、带着耳机的少年。
郁婵本不该在意他人的死活,她并不觉得自己拥有心善或无私的美好品质,而在大脑还未来得及理智处理信息,她的手却像是拥有了自己的想法,就那样出于本能地伸了过去,然后拉扯着不知发生了何事、懵懂地睁大了眼眸的少年一起向旁边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