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茬,秦然收拾资料的动作顿了一顿,微微挑眉,侧过脸来看她:“不信什么?”
“不信你去做兼职了呗,”徐琳将椅子拖了拖,凑近了她,学着李洋昨天说这话的语气,“他说昨晚在景园那边的路口看见你了,上了一辆白色的法拉利,来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闻言,指尖在薄薄A4纸上掐出一个小小的印子,秦然定了一瞬,摇摇头:“没有。”
“他看错了吧。”说着,她垂眸,不动声色,用指腹轻轻把那道印子捻平。
徐琳也这样觉得,当下就掏出手机,去找乱传谣的李洋问罪了。
复习周,什么无聊的事情都是好玩的,例如八卦,例如去验证八卦真伪。
秦然不再多言,默默收拾完资料,她端着盆,往厕所走。
“我去洗个澡。”
“哦哦,好。”
只是刚进到厕所关上门,秦然正反手拉着连衣裙拉链的时候,徐琳从外面叫了一声,脚步急匆匆过来推门。
“唉!等一下。”
门刚被她推开一条缝,秦然心脏骤然一紧,快速从里面推关上,还顺手反锁了一道。
视线下意识朝着旁侧的镜子看了一眼,拢紧剥落开的裙子布料,反手拽着,她压下声音颤抖,问她:“怎么了吗?”
“我刚刚洗的内衣还在里面忘拿出来晒了。”
徐琳在外面晃了晃门把手,示意她开门。
目光扫向淋浴下头的架子,秦然看见上面挂着一件孤零零的内衣。
她伸手拿下来:“我刚要给你送出去。”
说着,秦然另手扯紧了衣服,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胳膊从门内伸出去,囫囵地把衣架塞到徐琳手里。
听见外面椅子重新扯动的声音,她绷着的呼吸稍微松下来,布料坠下,堆叠在脚边,秦然闭上眼,缓缓呼了一口气。
长发坠在身上,发尾扫着腰侧,细细密密的痒,熟悉,陌生的感觉。
脑中有些新鲜的画面跃然,她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四肢纤长,皮肤冷白,黑直的长发散在身上,对比明显,溪流分叉一样的黑色河流之间,透着淡淡泛青血管的皮肤上,淡红的,嫣红的,吻痕,指痕,印在胸口,大腿……
腰侧是重灾区,秦然视线停了半晌,记起一个朦胧画面,她侧过身,将头发拨到一边,看自己侧腰靠后的位置,一个明显的牙印。
指腹轻轻擦过,没什么感觉,她又使劲搓了搓,那一片皮肤变得有点红,终于有点刺痛。
也可能是错觉。
老旧花洒溅出流速不均的热水。
水雾升腾,爬上镜面,直到镜中自己变得彻底模糊不堪,她走到淋浴下,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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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看见徐琳坐在桌边,面前摆着复习资料,一脸苦大仇深。
秦然走到她身后,看了看,还在第三章停着。
“唉,然然,你新闻采编复习得怎么样?”
徐琳听见她的动静,没抬头,盯着眼前资料,开着小差问她。
其实有点明知故问——这门课明天就考,老师不划重点,还是秦然在结课后,把这学期的课件归纳,整理出一些或许会涉及的考点,给宿舍的她们一人打了一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