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苦兮兮蹲了两个多小时的许尽欢,脑子更迷糊了。
她不耐烦地反呛:“快走开,扫把星。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蹲这当门神。”
沈砚舟波澜不惊地扫过落魄的女人,他不想和脑袋不清醒的人废话,直截了当地“砰”地阖上门。
半分钟后,那扇门被再次打开。
他快步走到许尽欢面前,居高临下:“要进来睡的话,就跟上。”
许尽欢:“不要。关上门之后,你是人是鬼,我还不知道吗,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就怪了。”
沈砚舟冷哼:“那就在这儿,蹲一晚上,顺便清清脑子里的颜色废料。”
他语气淡漠,淡得像是雪山上的坚冰。
许尽欢打着哈欠,目视他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男人脚步停住。
白衬衫勾勒出宽阔的背脊,末端被扎进黑西裤里,黑白碰撞的界限,令那截劲瘦的腰线格外引人瞩目。
仅仅是不远不急地望着,许尽欢也能凭借记忆,在脑海中勾画出衣物下每一块肌肉的弧度和走向。
沈砚舟握着房间门的金属把手,良久,他转身无奈道:“不碰你。进来睡吧。”
许尽欢舔了舔嘴唇,默默评估了一下危险值,最终还是身体先屈服了。
搁这儿蹲到明早,明天她怕不是要晕在会场。
有时候吧,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扶着房门起身,小腿一阵酥麻,仿佛数千根针同时扎在腿上针灸。
许尽欢疼得龇牙咧嘴,冷艳的小脸揪在一块,连正常的面部表情都不太能保持住。
而且,她发誓,听到沈砚舟的低笑了。
酒店的走廊并不宽,只有两米,却堪比天堑。
腿脚变得不听话导致的后果就是,迈开第一步,许尽欢就知道要遭。
闭眼等着和地毯亲密接触,她都做好被无良律师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了,却摔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沈砚舟的领带已经取下,白衬衫最顶端的口子也开了两颗,喉结凸出皮肤表面上下滚动,性感至极。
“怎么连路都不会走。”沈砚舟双臂用力,轻松抱着她回房。
许尽欢尴尬道:“腿麻了。”
沈砚舟:“蹲多久了?”
“两三个小时吧。同事睡熟了,没听见敲门声。我手机又没电。”
因为怕他抱的不稳,许尽欢努力勾着他的脖子,生怕被不小心摔下去。
她力道不小,藕臂勒得沈砚舟皱眉拧起,抿了抿唇,沈砚舟还是没说什么,直到单膝跪在床上,把她放下。
“嗯,谢啦。”许尽欢说道。
她不擅长道谢,更不擅长和死对头道歉。
音量小到连午夜寂静的室内,都几不可查。
沈砚舟淡淡说了句没事,从行李箱里找出充电器扔给她,叮嘱道:“下次房卡最好留在自己身边。”
许尽欢嗯嗯敷衍,伸长手臂把充电头插到床头插座上。
几秒钟之后,黑屏自动关机的手机被点亮,充电中的闪电图标出现在正中央。
给手机续上命后,许尽欢本来想问沈砚舟怎么会出现在成都,结果一转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光luo着上身的男人。
沈砚舟是那种俗称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薄肌覆盖在骨架上,随着呼吸规律起伏,如同蛰伏的猛兽。
许尽欢之前也给健身运动员拍过宣传照,肌肉线条鼓起。或许由于她是江南一带的人,对过于健壮魁梧的虎背熊腰,其实不太能get到那种雄壮的肌肉美。
而和运动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为了上镜好看,减到骨瘦如柴的小鲜肉。许尽欢同样也欣赏不能,总会成幻视没肉的瘦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