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么。”傅淮之掏了包香烟,单手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唇角微微笑着,“那我下次注意。”
傅泽鸣只觉得大哥这晚情绪不对劲,话里有话。
手臂忽被碰了碰,来自宋洛允的暗示,她很想走。
疑惑瞬间被被主动触碰的欣喜覆盖,傅泽鸣便说:“大哥,洛允她不太舒服,我先带她上楼换身衣服。”
傅淮之盯着她碰过的袖子,笑容消散些许,但体面地留下一个音:“嗯。”
转身瞬间宋洛允几乎松了口气,与傅泽鸣并肩而行。
两个身影共同推开玻璃门,楼道灯点亮,他们出现在电梯间,男生温柔地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女生背上,电梯门开,两人共同踏入,一路向上。
火机受了潮,傅淮之怎么都无法点燃那支烟。
喉间的燥意加深,口中烟草味道直接往里扩散,但再多都止不住。
他微眯着眸盯着那个点亮又熄灭的电梯间,哪怕那里已经没了人。
寂静的夜晚,某一个隔间灯光忽然点亮,里面有两个身影,一个阿娜多姿,一个健硕沉稳。他们时而在左侧,时而在右侧,女生无论走到哪,男生都会跟着。
室外的雨还在下,路上稀松人烟,一个身影笔直地站在那,孤独、肃寂。
……
宋洛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有多狼狈。
白色的裤子沾满泥土,外套基本湿透,头发甚至在往下滴着水,眼睑也被冻得通红,唇色一片惨白。
背后傅泽鸣把提着的东西放下,同她说:“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吧,你这样明天肯定会着凉。”
看着毫无负担地进入她家,甚至像回到自己家那般自然的人,宋洛允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在开门之前,她有片刻犹豫。
但想到始终在楼下守着的人,她只能先把傅泽鸣邀请进自己家里。
傅泽鸣看向半天没反应的人,猜到她的顾虑,便说:“你放心,我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偷看你洗澡。”
宋洛允没说话,转身走进浴室。
洗过热水澡的她总算舒服些,边擦拭头发边往外走,客厅里傅泽鸣已然替她把冷了的粥热一热,还倒了杯热牛奶,等着她出来。
宋洛允有些恍惚。
她跟傅泽鸣相识于大一,那时他们一起面试学校学生会,她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三轮面试才入选,而他只在初面时露了下脸,轻而易举地进入这个组织。那时她才知道,那些所谓的规矩其实只是为了普通人制定的,总有人可以越过一切门槛轻而易举获得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直到大一下学期,她打算竞选学生会主席,却意外失去了参与的机会,那时是傅泽鸣挺身而出,批判学生会里存在的官僚主义现象,闹到学校领导面前,才成功让她得到竞选资格。
后面她争气地当选主席,傅泽鸣选择留任,那一年时间里他几乎成为她的助理,她说什么他做什么,关系因此突飞猛进。
傅泽鸣是特别仗义的人,认识这几年时间,宋洛允喜欢什么,他总会把东西送上,但宋洛允清楚地知道,他只会是个特别好的朋友,不能是恋人。
因为他很偏激,特别是在感情里。
认识这么多年,他不喜欢她身边有其他男性朋友存在,他会买很多刻有他们名字的物品,让她在公共场合上佩戴,试图让所有朋友知道他们恋人的身份,哪怕他们并不是。
真正爆发是在上周,他的生日当天。
他精心策划了一场告白,却让她接到一个称傅泽鸣被绑架的电话,要她只身前往学校里废弃的大楼。
她匆匆过去,穿过一道又一道阴暗的长廊,冰凉的手握在门柄,紧张却担忧地推开。
傅泽鸣在中间,被绑住四肢,旁边还有一个人,幸灾乐祸等着她靠近。
宋洛允壮着胆谈判,却在下一秒听见一声巨响,她下意识抱着头蹲下,茫然时才发现周遭灯光点亮了,一群人出现在她身边,手握礼炮与鲜花气球,口中大喊:“答应他,答应他。”
面前傅泽鸣单膝下跪,还有人在旁边录像,只有她特别狼狈,手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