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她拒绝嫁给继父安排的人之后,他们便像疯了那般针对她,继父说,女人读再多书挣到的钱都不如嫁人获取到的财富多,才高八斗远远不如腰缠万贯。
她没想到,自己的妈妈居然会听信这些传销般言论。他们合伙拦截她保研的消息,再轻而易举切断她考研的机会。
她读不了研究生,无法从事梦想中的工作,所能做的只有当下勉强维持生计的职业,但那个职场乌烟瘴气,她仿佛已无了动力。
离开办公楼,宋洛允满脑子都是刘教授同她说的话。
他委婉地提醒她,京大的教授是为学校乃至为国家做过巨大贡献的人,绝对不是轻易可以赌上仕途被收买的人。她的母亲改嫁的那个人虽小有名分,但远远不够怂恿任何一位教授的地位,所以肯定联合了其他人。
刘教授劝她跟家里人说清楚,试图让他们理解她的追求。倘若实在不行便利用法律武器,但首要的任务是找到证据。
宋洛允只剩下无力感。
她毫无头绪,从哪能找到证据,更深知自己无法与家里人沟通。
边走路边掏出手机,看到傅泽鸣发的几条消息,问她在没在学校,想与她一起吃晚饭。
宋洛允回了个“好”,放下手机。
视线却直直对上正前方的男人。
脚步未曾停顿,她迅速假装没看见,换了个方向走。
却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认栽,走到树荫下,主动停下脚步。
傅淮之依然是方才的那副模样,领口的茶渍又扩散一片,只是西服整洁扣起。他的举止间的礼让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强势。
“见面不知道打招呼?”他拽过她的手腕,力道不大,但会随着她挣扎的动作加重。
再往前踏一步,将人抵在树干旁,居高临下欣赏她,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
宋洛允不情不愿地说:“傅大哥。”
“嗯。”傅淮之却心满意足。
近距离看着女人的面庞,从眼睛移至嘴唇,喉结滚了滚,还是压下强烈的冲动。
“考研结果出来了?”他问。
宋洛允说:“嗯。”
“考得不好?”他又直白地出声。
宋洛允并不想被别人以嘲讽的语气提及这件事,头稍偏,回避了这个问题。
傅淮之却笑,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似的:“遭人算计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反问:“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什么都知道,因为他一直在调查她。
她的力量太微弱,只需要被人轻轻一剥,就完全-裸-露在他面前。
暗淡的眸光忽而闪过一道阴影。
——那个陷害她的人,会是他吗?
他有权有势,可以轻而易举完成这些事,而且,他始终在报复她。
傅淮之却忽然问她:“想知道是谁吗?”
宋洛允怀疑地说:“你知道是谁?”
男人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毫不掩饰他的欲-望,轻声说:“那要看看你的诚意。”
又是这样的局面。
每次都是他将她拦在死路,却同她谈条件,要她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