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带着凉意的风从身后往前吹,吹得人透心凉。
孟漾睁大眼睛瞪着前方的公路,试图从远处看到那个无耻之徒的身影。
……所以说是故意支使他去砍柴的,等他走了之后就骑着三轮车跑走了?
真他妈的王八蛋啊。
为什么要甩掉他?
是他干活不够积极?又或者是他记忆力太差,不能帮她在知识分享区里帮她赚钱,觉得带着他没用?
可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帮她在交易区里买稀有物资!
还帮她蹬了一整天的三轮车!
他载具都被打爆了,还被强制契约,他就是她的责任,休想把他当垃圾一样甩掉!
孟漾脸色铁青,扔掉了手里这捆该死的柴,腰间别着柴刀,右手拿着高温火焰枪,甩开膀子拔腿狂追。
他年轻力壮,体力很好,速度很快,跑起来耳边风声呼呼响。
跑了不知道多久,孟漾跑不动了。
他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汗水大颗大颗顺着额前发丝滴下来,滴在干燥的公路上。
面前的公路依旧空无一人。
不应该啊……他想。
三轮车又不是汽车,它甚至不是电动的,不应该追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影子。
跑了这么久,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下来,黑得瘆人,让人心慌。
这里的公路又不像地球上的那样有路灯,根本没有一点光源,只能靠着天空依稀的一点亮光看清他脚底下踩着的是公路而不是荒地,压根不敢再往前走,那黑暗如有实质般的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能逼疯人。
气温也凉了下来。
冷风吹在汗湿的皮肤上那凉意能浸入心肺。
孟漾不敢休息太久,就算再心慌,在稍微有点力气后也继续往前赶路。
这次他不敢跑得像之前那么快了,天色太黑了,三米外的路况就淹没在黑暗里,他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东西,也怕撞到什么恐怖东西。
赶路时他心头不断打鼓,很想大喊苏金彩,但是他该死的不知道这个混蛋的名字。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他再次跑不动了,无助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森冷的黑暗将他包围,耳畔是自己越来越不安的心跳,有种被抛弃在无人区的恐慌感。
蓦然,他心中浮现了一个更恐怖的猜测。
或许不是她抛下他走了,而是两人的空间……错开了。
苏金彩之前弄了那么大一浴缸的血,在倒血的过程中路面上难免也被滴到了一些,但他现在回忆起来,那片公路却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血迹。
他呆愣地坐在凉透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