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屿的睫毛簌簌震颤,如被风惊动的蝶羽,喉间泛起若有似无的涩意,提醒着她此刻的荒谬。
。。。好巧不巧。
她竟然舞到正主头上了。
脑海中异常混乱。
一会儿是之前那个荒唐的梦,一会儿是那晚的谈话。
最后,全都汇聚成眼前那双存在于现实的黑眸。
思索间,对方考究的西裤裤已经停驻在她裙摆前。
清冽的雪松香混着体温压迫过来。
徐舟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他的神色正经得无可挑剔,可眼底翻涌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
“嗯?”他微微挑起眉梢,尾音轻轻扬起,“到底是什么事?说说看?”
他早就看穿她的小把戏,却装不认识。
“。。。”
徐舟野松了松领带,模样慵懒,镜片后的眸光却锐利得令人心惊,他双手抱臂,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臂弯,腕间的钻石袖扣折射出璀璨的冷光,随着倾身的动作游弋在她眼眸中。
他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姜书屿,眼中的兴味几乎要满溢出来,直到听到对方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突然发现,学长戴的眼镜,很适合你。”
她的语气很正经。
说完,垂眸避开对方的目光。
因她的话,他唇角染了点笑,审视着她的动作。
从刚才她推门时,他就看清了对方。
听到‘徐舟野’三个字时,手中的演讲稿被放下,进程中止。
于是就有现在的这一幕。
姜书屿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粉唇轻轻开合:“学长之前对我的邀请,还算数吗?”
思绪拉回,他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想通了?”
“…有一点。”
姜书屿回答。
不否认这里面有转移话题的成分,可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像一记重锤,狠狠敲醒了她。
徐舟野唇角弧度扩大。
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骤然欺身,好闻的气息裹将她囚禁在方寸之间,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身侧:“姜同学听过一个成语么。”
“过犹而不及。”
“我不喜欢被吊胃口。”
他的声音低而沉,每个字都像是从幽深的山涧底部传来,蕴着实质的重量,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姜书屿怔了怔。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犹豫在徐舟野漫不经心的解释中,早已褪色到廉价。
或许这场博弈从开始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