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同将小僵尸摇摇晃晃的样子尽收眼底,没想到她酒量这样浅,才喝两三滴便醉了。
不过无妨,醉了就去竹床上睡觉,明天天一亮就好了。醉得越厉害,睡得越死,精神越舒服。
阿尸并不懂醉酒是什么意思。
她只当那热。。辣辣的液体是毒药,喝下去就要灰飞烟灭,她心口现在确实跟火焰山似的熊熊燃烧。
怎么会这样,她不无悲哀地想着,僵尸明明是百毒不侵的,她居然被这个臭道士害了,当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她还要逃走见爹爹妈妈呢,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森林里很多蘑菇没有尝呢。
灰飞烟灭也得拉上垫背的。
阿石这样怨恨地想着,冷峭的爪子忽然扯上了陈玄同的手臂,死死的力道,使陈玄通无法挣脱。
陈玄同本愉愉快快地享用着剩余的烧鸡和烧酒,略略惊讶:“小僵尸,你做什么?”
阿尸的舌头肿了,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她想拉道士是当垫背的,浑身又晕乎乎的使不出力气。
她倒在了地上,也将陈玄同拉扯到了地上,一人一尸纠缠在一起。
“呃。”陈玄同轻呼了声,新买的道袍又弄脏了,他想挣脱阿尸却一时无法,不知阿尸醉酒之后想干什么。
这小僵尸耍酒疯?
“阿尸,你冷静点……”
他想解释酒这种东西不是尿,也喝不死尸,酒后感觉灼热头晕都是正常现象,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话来不及出口,感觉一阴凉柔腻之物在自己的脖颈间舔来舔去,是阿尸的舌头。
陈玄同抖了抖。
捉鬼无数,他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
阿尸是想吃了他吗?
起码是想咬他的。
“阿尸,阿尸!”
他连连叫了几声,急于想唤回阿尸的神志,有些后悔给她喝酒。最要命的是她额头的符在两人翻滚中受到了冲撞,摇摇欲坠,说话间要掉下来。
陈玄同快速刺破自己的手指,以血当粘合剂,重新将黄符粘牢。
然后使出一招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脱离阿尸的桎梏。
他摸了摸脖颈,心有余悸,差一点儿就被阿尸咬死了。原来僵尸酒后威力这样大,以后不能轻易使她醉了。
刚要离开,将刚才混乱中打翻的桌椅板凳扶起,阿尸不依不饶揪住了他的道袍,顺着他的腿攀了上来,吐出一大口尸气。
陈玄同猝不及防,差点被这股尸气害了性命。
他绷住,戳了戳阿尸的脑袋,用僵尸语说:【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有点恐怖,又有点新奇。
阿尸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清醒的神智,记不得陈玄同,只把他当成某种无生命体,森林里长出来的巨大蘑菇,是她的战利品,牢牢抱住,躺到了床上,就此一动不动了。
陈玄同脑子一片空白。
阿尸抱他。
还抱得这样紧。这样主动。
他怦然,那种心脏咚咚咚跳跃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像电流流过全身的酥麻,恍恍惚惚,如梦似幻。
他有能力挣脱阿尸,可不知怎的四肢酸软,沉浸在这云端的温柔乡中,不想挣脱她,甚至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这幻想稍微一动就被打破了。
他缓缓扭转,注视阿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