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伸进了口袋,掏出了一块脏兮兮、压扁了的太妃糖,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阿尔娜手掌心。
阿尔娜眼尖的认出那颗糖正是她上周发放给孩子们的。
“为了运气,”贝拉严肃地说,“吃糖会有好运的。”
“谢谢,贝拉,”阿尔娜接过糖,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
好在她就招了十个学徒,不然的话今天一整天说不定都不够这些孩子们告密的。
等到回到贝克街、吃完晚饭,又休息了一会,阿尔娜才向两位室友吐槽了这件事。
“足足十个,”她无精打采地说,“我一个下午,连喝水与吃个东西都会被孩子们追上来。孩子们简直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摆弄着小提琴的福尔摩斯甚至懒得睁开眼睛。
“十个线人,真的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在经营一个间谍网?真是让我印象深刻,要知道,通常来说,苏格兰场的那些鸽子都不会如此热情。”
一向富有同情心的华生瞪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上的笔。
“十个孩子?”他给阿尔娜倒了一杯白兰地,附和,“看来你已经成为白教堂最受欢迎的工厂主了,是吧?”
“我倒希望不是,”阿尔娜抢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先是露西——那个有机械天赋的孩子,然后是道格,再是奥利弗……最后是贝拉。她甚至把太妃糖给我当幸运符。”
她郁闷地说,“我的梦想可不是这个。”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福尔摩斯仍然在给小提琴调音,“成为小罪犯们的告解室?”
“我要成为大工厂主!”阿尔娜不满地说,脸颊因为喝酒而泛起红晕。
她没找到饼干,只好放弃了用饼干扔他的想法,“如果不行的话,至少也不是孩子们钻到桌子底下,说费金要做这个,费金要做那个。”
“那么我们的准大亨,”福尔摩斯终于抬起头来,“我们从这件事中,能看出一件更明显的事情,费金的声誉和掌控力显然正在下滑。在我那个时代,孩子们在告密前就已经死了。”
阿尔娜撇撇嘴,对他的故作老成嗤之以鼻,“你的时代?上周二?还是今天?”
华生揉了揉太阳穴,终于找准时机插了一句话,“真正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做?你不能只是……”
“随机发挥?”阿尔娜懒洋洋地挥手,“我觉得没有问题,介于费金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把他的计划就这样泄露出来了。”
“不,”福尔摩斯笑了起来,“他只是没有考虑到一件事。”
“什么?”阿尔娜看向他,“考虑到计划应该保密?”
说实话,费金计划的保密性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考虑到孩子们是会说话的,”福尔摩斯吐出下半句话,手臂微动,让小提琴蹦出一个音符,“尤其是他们吃饱的时候。”
他还宽慰了忧心忡忡的华生,“放心吧,艾萨斯解决这件事情的创意性值得相信。更何况,从统计学上看,费金最终进入泰晤士河的可能性比进入保险箱的可能性更大。”
阿尔娜向后靠,双臂交叉,“是啊,放松,华生,其实我有一个计划。”
福尔摩斯振作了起来,“涉及你的斧头吗?”
阿尔娜:“……不。”
“金剑?”
“那是一种浪费,”阿尔娜木着脸说。
“鱼钩?”福尔摩斯继续猜。
“不,以及鱼竿没有那种功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