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却不似往日清脆,而是带着迟疑的尾调,好像有些失落。
姜雁站在树下,下着雨
拿着的一把大黑伞
双手偏向了陈喣。
陈喣抬眸望向气味方向,一片模糊中她站得笔直,雨水有一些落在她脸上,清秀的脸庞上写满了迷茫,妥帖的麻花辫就那样垂在肩旁,杏眼微微耷下仿佛在说:为什么?
陈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视线停在姜雁身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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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人,是出乎意料的。
姜雁没有因为这种行而感叹,她仿佛更感兴趣他的傲娇、伪善、还有隐藏的狼狈,仿佛她拥有一把刀,只有她能剖开一点点探寻,小镇少女17年人生第一次产生了这种她没有意识的兴奋感。
可偏偏他浑身脏兮兮坐大树下,
看到的瞬间有一种说不上的烦倦感。
陈喣有些脏了,
她并不喜欢。
姜雁不喜欢不完美的物品,从小就不喜欢,她的情绪变得无法解释的低压。
洗手间门被推开,将姜雁的思绪拉回,她端着热水壶呆呆站在客厅跟少年对视,他比较高,需要仰头才能平视。
“谢谢,打扰了。”
陈喣道谢,手里拿着一块粉色的小熊毛巾,推开门时伴随着散出的清爽碱味让姜雁眸底一亮。
碱性肥皂的气息没有盖住他身上的香水味,这种微不足道的吞噬却让姜雁短暂愉悦。
她的面上平静,片刻的愉悦不足以驱散她的倦烦和对完美的克制,将人从火场带回来,她是冲动的。
好比路过商店,看见一个娃娃。
冲动是简单而无理由。
“家里只有冷水,我给你烧点热水。”双手举壶示意,脸上呆呆的只剩乖巧,一件幼稚的粉色小熊短袖衬得整个姜雁无辜。
“劳心,我帮你。”少年的力气大些,单手接过的壶,手臂沾着浴室的湿气,线条更流畅。
“手臂被火烧伤了吗?”
她仿佛才看见,跳跃的步子带着急切,地板上哒哒哒有皮鞋小跑声。
陈喣侧目,手肘被灼烧的疼痛感后知后觉,他半垂着眸子语气温和,疏远感却淡淡写在脸上:“应该蹭了些。”
“去卫生所吧。”
姜雁语气担忧,话却却说得疏远。
在赶人?嗯。
陈喣试图从少女表情分辨几分真假,嘴角笑意深了许多:“只是小伤,家里有烫伤膏可以借用吗?”
姜雁摇头,轻轻叹气:“没有呢。”
她俯身去看那片伤口,说话都变轻了,认真道:“烧得都肿了,真可怕,快去吧,晚点只怕要留疤。”
她抬头,呼吸落在陈喣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