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见两人露出疑惑:“你在?”
陈喣若无其实将签纸收拢:“跟老先生求一签。”
“你灯点好了?”
陈喣说着话,只看见她一人,顺点灯的方向看去,张光明迷茫着走出来,四处张望。
事情一目了然,狡猾的小兔子避开爱说俚语小子,人家找出来,她干了点缺心眼的坏事。
张光明开始喊人,那声音听着越近,
姜雁下意思躲,忘了陈喣站前面,反倒撞了个结实。
闷声,捂住,抬头
看着有些无辜。
少女额边因急跑而湿浸浸的头发垂到脖颈,交叠缠绕像丝线,陈喣抿抿唇角,忽的一只手拉她到身前,两人藏到那槐树后,他背对外侧将她档了个严实。
姜雁看不见陈喣,背对他。
只听见身后缓慢而规律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带着温度毫不客气钻入脖颈,像一只饥饿蛇吐着信子缓慢进行绞杀,她浑身都僵硬了。
陈喣不动声色,唇泛起弧度。
张光明是个坚持不懈的,围着祭台门口喊了半天姜雁,因为头冠重,身前的人偏头移了下。
陈喣手落在她肩上,按住:“别动。”
更近了,少年的唇就贴在耳边,低了声混着干哑。
依稀还能听见张光明找人的声音,身前的人再没动,老老实实的,像个可随意摆弄的玩偶,陈喣视线落在“玩偶”纤细的脖颈,因为热,白皙皮肤下血管格外清晰。
不够,
好像只是这样看着不够。
陈喣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那把瑞士刀,可惜没带。
他缓缓吞咽,愣了愣。
如果是他的牙齿呢?
能不能将这片单薄穿透?
跟姜雁呆在一起,他总有这些怪异想法。
实在太久,他们的靠近让少女尴尬,红着耳朵小声找话题:“你刚刚求签是为了寻人?”
他来寻亲戚,姜雁只会往这上想。
陈喣:“是。”
“怎么样?”她问。
他答:“还可以”
陈喣没多答,她也没再问,风吹过,拂起她一缕垂下碎发,轻轻划过他下颌,痒痒的,清醒着打断了他的“怪异”。
好一会。
她回了一句:“那就好。”
槐树下老头摇摇头,将那眼珠子又翻上去,苦笑着自顾自念叨:“此乃劫也是缘。”
将签塞回筒中,摇得哗哗作响。
“大吉藏大凶,天赐良缘方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