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格门被大力猛地推开,一股肃杀冷厉之气瞬间灌入,伴随着一个愤怒的声音:“吕奉先!”
来人身材颀长,面容清??,眼神锐利。
仅这一瞬,郭嘉就已经断定来者必是陈宫陈公台!
吕布也被他这一声吼得勉强睁开醉眼,“公台?你……你来作甚?共饮一杯?”
陈宫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景象——吕布烂醉如泥,衣衫不整,身边环绕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简直荒唐透顶。
他痛心疾首地厉声道:“奉先,你身负一城安危,数十万军民性命!曹军就在城外,已经开始筑堤截水了!你怎能在此刻沉迷酒色,置军政要务于不顾?!
便是府内要务也需你回去料理,严夫人一人独木难支,遣我来请你回去主持大局……”
“甚么……主持大局……独木难支,净在府内无病呻吟。昨日不是已经料理完了么?”
吕布醉醺醺地挥了挥手,“城内之事,我没有公台你细心……有你在,本侯……放心!哈哈……美人,继续倒酒!”
他说着又伸手去抓暗上的酒壶。
陈宫气得浑身发抖:“吕奉先!温侯——”
他目光扫向杜氏,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红颜祸水!只会消磨英雄之志!”
他又恳切地望向吕布:“惜宫一片赤胆忠心,不为你所重视,当真令人心寒!”
“赤胆忠心?”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
“好个‘赤胆忠心’,真是感人肺腑。
原来昔日主持兖州之变的陈公台,也有‘赤胆忠心’的啊?”
“你是什么人?!”
陈宫听到这讽刺之言,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正要冲入帘后,被邓结扑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陈宫,“军师、军师莫置气,冲撞了将军……”
郭嘉见邓结拦着,一股意气上涌,差点也要冲向前与陈宫对峙,被邓结眼神拼命拦下。
郭嘉一咬牙,转而扶住吕布,捏着嗓子“娇声娇气”道:“是啊将军~奴家不过是说了些道听途说的话,军师为何生这般气,怪吓人的!”
吕布躺在席上,听得哈哈大笑:“美人说的可是实话……嗝,不想……不想竟踩了公台的尾巴……哈哈……”
陈宫气得摔门而出。
邓结这才松了一口气。
“将军~这军师这么大气性,城内到底谁说了算啊~”郭嘉愈发娴熟,一边瞥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吕布,一边招呼邓结前来。
“自然、自然是……本侯说了才算……”吕布说着,逐渐失了意识,响起重重的鼾声。
郭嘉上前检查,将他怀中令牌轻取,换入仿品。
杜氏这才松一口气,瘫软在地,邓结也心生一股劫后余生的疲倦。
郭嘉将令牌交到邓结手中,将她扶起,二人同杜氏行礼道谢,杜氏无力地摆摆手,由他们离去。
郭嘉在秦府换回药童衣服后,一路走一路抹脸,邓结看他那花脸不禁失笑。
“奉孝扮起姐妹来,也颇有神韵。”
“别、别说了!怪瘆人的。”
他搂住邓结的腰,钻向她的颈窝,“今晚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嘉,我快被那野兽恶心坏了。”
邓结噘嘴嗔道:“你这般,同他有何区别……”
转而捧起他的脸端详,“不过……就这般敷着香粉的模样……嘻,别擦了,我愿意‘好好’——‘安慰安慰’共历生死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