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浸入的天光将他的身影笼罩在邓结身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刚刚……在做什么?”
邓结心中一慌,裹紧了身上的帛布,扑闪着眼睛一脸无辜:“没、没什么!”
说着抿了抿唇,以极快的速度捏着帛布在自己嘴边滑过一瞬。
“小妖精……”郭嘉勾起一抹无奈又邪性的笑容,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咬牙切齿地靠近她,“还敢狡辩,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猛地俯身,朝着裹在布里、还在装傻充愣的妻子扑去。
满室散落的彩色布匹,成了最好的战场与帷帐,徒留一地旖旎春光。
待玩够布匹,几日后,郭嘉挑了卷自己最中意的冰纨帛去找裁缝。
他再三打听,这师傅口风严、手艺好,这才放心交代:“老师傅,烦请用这匹料子,给我家夫人做一身……嗯,家常襦裙,只在后院里穿穿。”
老裁缝摸着这前所未见的顶级料子,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祭酒放心!老朽定用看家本事,给夫人做一身最雅致飘逸的!”
“嗯,款式嘛……”
郭嘉摸着下巴,眼中闪着光芒,“要最简约的。襦衫要贴身……哦不,要宽松些,领口可以开得稍大一点。裙摆要够长,要能随风飘起来那种……”
他比划着,力求营造一种“欲遮还休”的慵懒仙气。
老裁缝听得认真,用心记下每一个要求。
最后,他恭敬地问:“祭酒,这外裳用这冰纨帛,那里面……需搭配什么里衬?老朽好一并准备。”
“里衬?什么里衬?”郭嘉一脸多余发问的表情。
老裁缝瞬间肃然起敬,牙缝间不禁溢出“嘶”的一声。
他看着那薄如蝉翼、几乎半透的冰纨帛,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他老脸瞬间涨红!
这……这穿在身上,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不,甚至比没穿还……还妖孽!难怪说口风要严……
郭嘉看着老裁缝那副如遭雷击、世界观崩塌的样子,忍不住“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师傅,您老手艺好,眼光也毒。
这料子本身已是人间绝色,若再加里衬,岂非暴殄天物?
要的就是这份‘天然去雕饰’!
放心,只在自家后院穿,外头人瞧不见!”
“…………”
老裁缝拿着这匹价值千金的布料,感觉自己双手都在抖。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裁缝生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震撼。
最终,在“祭酒信任”和“三倍市价”的威逼利诱下,他郑重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数日后,老裁缝交来了成品。
郭嘉在书房里端详这妙物,邓结正好端着他的汤药进来。
“你换上,我马上喝光!”这种时候郭嘉也不忘占据先机。
邓结在他满怀期待下,红着脸换上。
正当她刚走出屏风,郭嘉两眼放光时——
“郭奉孝!令君托我给你带……”
陈群大步流星地走进院门,气势汹汹推开书房格门,顿时瞳孔地震,强行收声。
邓结甚至没敢回头确认是谁,就着书房朝后院大开的窗棂一个翻滚、纵身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