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地说:“不然你用了我的,我又要生气。”
…………啊对,他的生活细节,确实有情调的。
我本想速速撤离,结果在门口遇上了我学校的教务处主任,一个平常就爱盯别人请假不请假的老男人。
他眼神先在我和他之间扫一圈,嘴角一勾,开口就带着酸味:“哦?这感冒看起来恢复得挺快的嘛,都有精神出来逛街了?”
我当场呆了半秒,还没组织好反驳的词,黎影就已经先出声了:“是我拉她出来的。她一直说不舒服,我想让她透透气而已。”
“你是…………”教务处主任狐疑地看他。
“我是她房东。”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商业型微笑,语气温和得像在打广告,“也是她朋友。”
——一个穿得像精品杂志走出来的“朋友”。
对面哼了一声:“那祝你们感情长长久久。”
我都快笑死了,差点把手里的袋子甩出去。等回到车里,他才缓缓转头看我,唇角一挑:
“我买twinpack,是不是刚好?”
我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他没回答,只把袋子往我脚底一放,说:“反正也没人跟我一起用,不如给你,省点你那瓶连包装都起毛边的水乳。”
我看着那组包装精致得像节日礼盒的保养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我窝在副驾驶的椅背里懒得动。他开着冷气,调到刚刚好的温度,我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啦。”
他一边换档,一边侧目看了我一眼:“他是你学校的人吧?我回去查查官网,看他什么来头,帮尼‘解决’,要不要?刚好我最近在准备新食谱。”
我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油腻秃头男,你去吃他不如去吃他的富二代子女,脂肪含量比较稳定。”
他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车窗外是午后阳光下过曝的城市,一切都在发白。
我又含了一颗喉糖,闭上眼,脑子里重播着刚才的恶心教务主任,没力气说太多话,随口说:“真是过分啊…………有的人出生在罗马,我呢,大概是出生在牛马棚吧。”
“你的生存方式,或许还轻松些。”
这句话说完,我就昏了过去,疲惫和低烧交错,意识像陷进棉被缝里。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他把我扶进门,轻手轻脚地拉好窗帘,叠好外套,还把药物和水准备好在我床头了。
他坐在床边,看我乖乖把药吃下去,才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一样,低声靠近我耳边:
“…………如果你想要报复一些人。”
“我很乐意提供特别的帮助。”
“毕竟,我最喜欢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我:“?”怎么,你畜牧还要管理我的情绪???
他直起身子,像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去厨房倒水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比发烧更危险的是这个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