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的思念、担忧和震惊交织,让他一时间忘了呼吸。
“春鹂,老婆……你这些天为什么不理我……”林然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埋怨和心疼,双手却不自觉地抱紧了她,生怕她从怀里滑落。
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触到她冰冷的手臂,嘴唇碰到她滚烫的额头,心头一震:“好烫……老婆,你高烧了,这至少有38度……我,我背你去医院……不对,得先给你找件厚衣服……”
春鹂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抬起头,眼神迷蒙却带着一丝惊惶。
她的手里攥着一部黑屏的手机和一张皱巴巴的准考证,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摇摇头,声音虚弱却急切:“别……林然大哥,别去医院……有人……有坏人在找我……快,带我回家……”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坏人?
找她?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惧,的确像是从某种危险中逃脱,拼尽全力才来到了这里。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稳稳托住她软绵绵的身体,防止她瘫倒在地。
“别怕,老婆,我在。”林然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坚定。
他一只手臂架住春鹂的胳膊,另一只手迅速掏出钥匙,推开出租屋的门。
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楼道的寒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春鹂扶到卧室的床上。
春鹂几乎是瘫倒,单薄的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轮廓。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发白,眼神迷离,嘴里还在低声呢喃:“林然大哥……我想考试……明天……不能不去……”
这话让林然几乎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他蹲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把她的手指松开,小心地把手机和准考证放在她的枕边。
“春鹂,你先别说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林然的声音尽量放缓,可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
他给她盖好被子,又拿来一件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肩头。
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样子,他的心像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心疼她的脆弱,一半是愤怒与疑惑: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以来到底在隐藏什么?
春鹂蜷缩在被窝,眼神迷蒙,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无力开口。林然让所有的疑问都卡在喉咙里,只剩心疼占了上风。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起身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翻出抽屉里的退烧药和体温计。
他回到床边,轻轻扶起春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点热水。
她的嘴唇触到杯沿,微微颤抖,像在贪婪地汲取这点温暖。
林然低声说:“老婆,先测个体温,吃了药再休息。明天考试,我陪你去,行吗?别怕,有我在。”
春鹂的眼神微微一亮,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点点头,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林然大哥……谢谢你……”可话没说完,她的眼眶就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棉被上。
林然想问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可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不忍再逼问。
他低头看着她冻伤的脚,拿起一旁的水盆和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泥灰。
她的脚底冰冷,伤痕触目惊心,每擦一下,林然的心就揪得更紧。
他甚至不敢多想,她是怎么在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夜里,穿着单薄的睡衣跑来的。
他只知道,此刻的春鹂,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
“老婆,你告诉我,谁在找你……”林然的声音低哑,带着急切与颤抖,目光紧紧锁在春鹂烧得通红的脸上。
可她没有回应,眼神涣散,嘴唇微微颤动,春鹂腋下体温计刺耳的滴声响起,林然拿出一看——41。2度。
这体温已远超普通发烧的危险线。
他知道高烧持续不退的后果有多可怕:脑水肿、神经损伤、甚至多器官衰竭……如果高烧再不控制,她的身体可能彻底垮掉。
“林然大哥,我要考试……记住,不去医院……”春鹂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烛火,这是她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闭上眼,微微颤抖着陷入沉睡。
林然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用汤匙喂她吃下退烧药,又喂了几口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