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在试探我?
我怕她不是真心的,怕她只是因为对所谓“坏人”恐惧、渴望保护才说出这样的话。
可我更怕自己不配——我刚对她施暴,夺走了她的第一次,我的愧疚和自责还像潮水一样拍打着我,我怎么配得上她的信任和爱?
我想伸手抱抱她,可我怕一触碰她,这一切就会像梦一样碎掉。
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她是真的吗?
她真的还要嫁给我吗?
“老婆……我不该那么对你……”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怕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读出失望或者恨意。
刚才的暴力、她的哭喊、那朵刺眼的血花——这些画面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她满身伤痕地逃到我身边,又是大病初愈,我却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
我处理过很多婚姻和家事案件,通过这些案件,我深信一句话,家暴,只有0次和1万次的区别。我知道自己已经不配得到她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眉眼间却透着一种让人心疼的温柔。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声音轻柔却坚定:“老公,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关于我的过去,关于那些你看到的。”
我不知道她说的看到,包括什么。是指她自己身上的鞭痕,还是她知道我看过了她的那些照片?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触碰到了内心最深的伤口,但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春鹂握住了我的手,“老公,我知道你心里乱,我知道你看到那些东西一定很生气,很失望……”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颤抖,“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没有背叛过你,那些……不是我愿意的。”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在撕开自己的伤疤给我看,眼眶渐渐泛红。
我的心像是被她的泪水烫伤。
我想抱住她,想告诉她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手握得更紧了,像怕我松开。
“老公,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的眼睛,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愿意把我的未来交给你。”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住她的手,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快。
我想告诉她,我也要娶她,无论她经历了什么,我都要她。
可我该怎么开口?
该怎么面对她的过去和我的过错?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她突然挤出一个微笑,温柔得像春日的阳光,轻轻抽回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老公,你熬的粥真香,还有吗?”
她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神却时不时偷瞄我,她明明那么脆弱,被我伤害的那么深,却还在用她的方式安慰我,用她的温柔抚平我的伤口。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挤出一句:“老婆,我……我爱你。”
春鹂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她放下碗,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声音哽咽:“老公,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要我。”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衬衫,瘦弱的身体在颤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我默默搂住她,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和无力的颤抖,心里的愧疚和爱意交织在一起。
怀里的春鹂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问:“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提出和你领证,是想利用你的愧疚绑架你,被你包养,然后……让你养我一辈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笑。
像是恢复了点以前那个口直心快、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模样。
我愣住了,心猛地一沉。
“没有……老婆,我没有……”我张口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却显得那么无力,像个百口莫辩的罪人。
因为就在她提出领证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真的闪过一个龌龊的念头:如果我拒绝,她会不会去告我强奸?
她新撕裂的处女膜、背上的鞭痕、手腕上的勒痕,还有那摔碎的手机——这些都是完美的证据,足够让我在法庭上无处可逃。
我恨自己为什么要用冷冰冰的理性和利益去衡量一切,甚至包括我最爱的人?
这个念头让我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春鹂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轻轻把吃干净的粥碗推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