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军营外晨鼓响过,将士列阵操练,嘶吼震天,沙尘翻涌。
墨玄一身黑甲立于前,目光如刃。
营中气息肃杀,凡是站在他面前的军士,无不心底一震。
这样的气势,是从万军血战里走出来的人方能拥有的。
自那日营门前交手后,周砚骁已被编入训练队伍。
少年骨子里的骄矜与孤僻,很快便惹出事端。
老兵欺他是新来的孤身小卒,故意挑衅言语,甚至故作失手让木棍横击过他肩头。
周砚骁眼神冷厉,几乎不作声,却在操演时招招狠戾,手里长枪出手从不留情。
数次对练,他将几名轻视过他的兵士逼得遍体鳞伤。
营中风声传开,说他脾性桀骜,目无同列。
将士们对他既敬且惧,却无人敢再明目张胆挑衅。他与营中格格不入,总独自坐在角落磨枪擦刃,直到夜里鼓声尽歇也不归帐。
渐渐的,他身上伤痕累累,手背、肩头、腰际皆带血痕,却从未有过一句抱怨。
若非墨玄亲眼见到,也许旁人只会当他是匹不驯的野狼,迟早会在军纪下折断脊骨。
那一日,墨玄回府后,命人将周砚骁暂时安置在将军府偏院小榻上疗养。
周砚骁虽不服,但也未敢抗命,只是冷冷坐着,任人替他清理伤口,目光依旧锐利,像是时刻提防着旁人。
乐安与墨玄在公主府小聚,殿内烛火温柔。
她正要与他细语,忽听门外有人脚步轻响。
未等婢女通传,一道熟悉的声线已传来,语气带笑:“殿下此时可有空?我得了些新消息,想禀报与您。”
乐安还未回话,墨玄眉头已冷冷一蹙。
他一早便发现是温辞。
那股与生具来的防备与独占欲在胸腔翻涌,他几乎没有思索,便俯身将乐安横抱而起。
“墨玄!”乐安低声惊呼,却已被他紧紧揽在怀里。
男人步伐沉稳,穿过两府暗门直入将军府。
乐安心头羞恼交加,只得把脸埋在他肩头,细声埋怨:“你这般急做什么,温辞不过是想来……”
“我不想他见到你。”墨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霸意,“在这里,只有我能看见。”
语毕,他已踏入将军府。侍卫远远见状,皆低头退避,不敢窥视半分。乐安心中又羞又恼,却也因他这份霸道而心底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