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她是中计了吧!卓尔闷在这个挣脱不开的怀抱里,严重怀疑这个男人是被什么奇怪的深情物种附体了。
他过去无数次温柔地叫她老婆,给她在这段婚姻里敲定身份,她也早就心甘情愿地接受现实。可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完全不符合他们的故事情节和设定啊。
就好比一个已经裱好具体祝福的蛋糕,在装盒时才明确谁才是它的主人,这太奇怪了。
而且他竟然还想诱导她也说出同样的话。居心叵测!
卓尔的脑子乱了,心率飙升,担心自己胡说八道破坏气氛,决定先回应林恪这个拥抱,努力做个不扫兴的人。
她向来是很理智的,理智的她在慌乱中选择了撒娇,“生气就可以一个月不联系我一次吗?”
“是你先不理我的,你说要冷静冷静,要跟我分开一段时间。”林恪完全是尊重她的想法。
况且他当时是懵的,他需要时间反省自己,需要时间消化她的话,更需要时间想清楚解决问题的方案。
“亏你自诩情商高智商也高,女孩子说气话你听不懂?”
林恪捏住卓尔的耳朵,“听听,好不要脸的话。你那是气话吗?你当时的样子比宣判的法官还要严肃,我哪敢轻易申诉。”
“严肃吗?我跟你有商有量的来着。”
“商量个鬼!以后别再提那两个字,永远都别再提。”
行吧,她尽量。
两人在插科打诨的真心交流中达成共识,婚姻要继续,问题要携手面对。他们不能只懂得共苦,学不会同甘。
林恪要求卓尔明确一个重点——她不是为了橘子才答应继续做他老婆的。
“为了你为了你,”卓尔漫不经心地说,“没钱的时候都不离不弃,有钱了就更要死死守住了。”
她琢磨着,难道这家伙是需要安全感?那要不先转二十万给她挥霍挥霍吧。她不是多么清高的女人,她完全可以让他见识见识“全职太太”的威力。
林恪用力地捏卓尔的脸,“你最好今天晚上在床上也这么横。”
卓尔万万没想到,自己被“我爱你”三个字震慑住了。她紧绷的状态莫名其妙地松懈下来。她现在是一根失去弹性的皮筋,橡皮断了,外在精神变长了,可以原地打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她可能不是中计,是得逞。这难道是她想要的?她以前为什么不知道。
去接橘子的路上,卓尔把林恪车上的墨镜翻出来戴上。她知道自己很奇怪,但奇怪是一种新鲜体验。
婚姻需要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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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红看见两个人和和气气地来接橘子,心想,应该是和好了吧。那既然和好了,就该轮到她来当一回主角了。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想宣布一件事情。”
卓尔内心不安地看着卓红,她一般说这句话,那接下来的那句话就必定会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
“我打算跟我男朋友结婚了。”
“结婚?”林恪和橘子异口同声。
果然啊,红姐的基本操作又升级了。卓尔立刻变成张牙舞爪的样子,“你男朋友是谁啊,哪儿的人啊,多大了?做什么的?我们人都还没见过,你就要结婚了?”
“下周末我让他过来,”卓红瞥了卓尔一眼,“你给我坐下。你能结婚我不能结?我又不会老蚌生珠弄出个孩子让你帮忙带,也不会跟你要嫁妆,你急什么。”
卓尔竟然哑口无言。
林恪:“妈,你起码先把你男朋友的基本情况跟我们说说吧。”
卓红一一回答,对方比她大十岁,明年退休,是公职人员,有个儿子,刚满三十,没结婚没恋爱,在医院里工作。
林恪笑了下,“很符合你这几年的择偶标准啊。”
卓女士偏爱知识分子,奈何这些年跌跌撞撞,遇到的不是包工头就是老Tony,之前好不容易谈了个她真心喜欢的体育老师,后来却被对方的前妻搅了局。
卓红挑了挑眉毛,“可有气质有文化了,到时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