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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恪赶到派出所时,卓尔穿着睡衣坐在大厅里看手机。她追的恋综更新了,她正看得津津有味。
“你没事吧?”林恪捧着她的脑袋仔细检查。
“损失了两根头发。”卓尔握住林恪的手腕,“保安大哥没能保护好尊贵的业主,物业经理也是个和稀泥的。”
“真会挑日子,就赶着我不在家是吧。狗东西人呢?”
“还在里面接受教育。真巧,今天值班的片警是当年去网吧出警的那个大哥。”
“我去看看。”
林恪一进去,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你啊,姓林?对吧,哎哟,外头那个是你老婆?当年不就是你在网吧替她伸张正义嘛。”
“您记性真好,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倒是忘了她,她还记得我。不过你这张脸我熟啊,你一年报八回警,怎么,媳妇也学会这一招了?”
林恪笑笑,说待会儿再跟他扯闲篇。他走到黄牙面前,简单粗暴地问他:“你阳,痿?”
民警:“……”
黄牙:“滚一边儿去!”
“不阳。痿你这么上头干嘛?自己高兴不了,就出来祸害别人是吧,别说你抽着烟进电梯了,就你身上这味道,进电梯里站十秒钟,浊气个把小时都散不掉。你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熏到阎王那儿去报到。”
黄牙正要还嘴,被警察高声呵斥住。警察让林恪赶紧带老婆回家,这家伙留给他们来批评。
回去路上,林恪盯着卓尔的睡衣看,“你穿内衣了吗?大晚上跑出来干嘛?”
“贴胸贴了。”卓尔看了下时间,快递站这个点都关门了。一晚上啥也没干成。
“下回别这么莽,他再不是个男人力气也比你大,真动起手来有你好受的。”
“他还没我高呢,想打我都得跳起来。”
“少贫嘴,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知道了。”卓尔又问:“橘子晚上住我妈那儿?”
“对,我没跟她们说你今晚的勇猛事迹,免得红姐又来叨叨你。”
“我妈要是在,肯定又要拿拖鞋敲那黄牙的头。”
林恪想起那个夏夜,一晃九年过去了,片区派出所重新装修了,红姐的发型不是大波浪了,而他们也好像不再年轻了。
只有小梦姐和小周哥永远年轻,永远活在那段潮湿又闪亮的青春岁月里。
林恪牵住卓尔的手,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们的脑袋里在想同一件事情,在思念同样的人,他们在感叹相同的生活,幸福的是,他们的双手也在紧握对方的温度。
几天后,一大家人带着幼儿园毕业的橘子去给她亲爹亲妈扫墓,卓红对着墓碑上梁筱梦的照片说:“小梦啊,卓尔和林恪不让咱橘子上幼小衔接,英语就罢了,数学再不学就晚了。你今晚,给卓尔托个梦吧。”
说来也怪,卓尔从来没有梦见过小梦姐和小周哥。他们说,这就代表逝者已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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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上,大家见到了卓红的男朋友方老师,的确是一个有涵养的大叔,卓红这次似乎真的没有看错人。
周子童低声问卓尔:“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具体多久卓尔也不清楚,只说如果要结婚,算得上是闪婚。
卓尔直言直语,“方老师,方便问一下吗,您儿子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
“实不相瞒,我儿子最近外出学习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