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里,赵贤刚用完早膳,刚派出去的仆人就匆匆赶回。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父亲醒了吗?身子还有没有不适?”
略显嫌弃地摇了摇头,赵贤悠闲地打起扇子,仆人急着答道:“周宗门那儿来人了,直接去了老爷屋里,老爷已经下榻,正准备出门呢!”
“怎么现在就出门,不是午后才去吗?”
想着此事不太对劲,赵贤忙起身,将扇子放到桌上,“走,快去看看!”
领着几个仆人赶往赵元居住的院子,赵贤在路上远远望见周宗门的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走近屋内,隔着屏风行礼。
“爹,怎么早上就要找您过去,是有变故么?要不要我一同前往?”
赵贤相问,赵元便整理好衣着步出,摇了摇头,“宗主临时派人,为父要立马动身,你守在家里,哪儿也不用去。”
待拉着人踏出房门,赵元轻咳两声,关了门又低声嘱咐,“为父提早离开之事不宜让人知晓,对外就称我病了,你今日带着仆人丫鬟门到前院去,谁也不准靠近为父的卧房。”
这一命令听得赵贤有些疑惑,但还是低头应道:“是,儿子在前院守着,等爹回来。”
交代完,赵元也不再耽误功夫,随着周宗门的人出府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城外。
“这不是去宗主住处的方向,是要去哪儿?”
赵元撩开帘子询问随性之人,却听外头提醒,“宗主要提前出发,命我等直接送您到城外汇合,具体缘由,我等不知。”
提前出发?!
赵元神情一晃,明显被这话给惊了,慢慢放下帘子,陷入一片沉默。
马车行驶之快,半个时辰便出了城,周同寅带了不止一百人,正驾马在队伍最前方,赵元见了,当即下车奔去,“见过宗主。”
“昨晚顾瞻去你府上做客,情况如何?”
周同寅低头询问,赵元规矩回话,“一切按宗主吩咐告知他了,只是属下不知,宗主为何突然要提前出发,不等午后再去抓人?”
“昨夜回音,之前盯着兰氏子弟的探子失踪,听最后一次密报,他们在临江镇的山里藏身。”
说及此,周同寅顿了顿,神色压得愈沉,“顾瞻若和兰氏子弟还有联系,一定会通风报信,未免走漏风声,我们必须要提早出发,进山捉人!”
“是,宗主谨慎,只是……”
赵元听罢,领悟地点了点头,倾身靠近了些,眼睛朝四下一瞥,“属下有些顾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同寅随着赵元的目光朝周围的人扫了一眼,随即道:“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顾瞻固然心思深,毕竟他在明处被咱们的人监视着,属下只怕汪鹤之事会重演,这次进山带的人这么多,难保不会出错,动静太大,也极容易打草惊蛇。”
见周同寅并不驳斥,赵云接着道出提议,“属下觉得,到时不妨留些人守在山下路口,万一兰氏子弟带人逃下山,也能抓获。”
第66章第66章计划有变半路遇敌急入山
临近正午,兰卿晚一行人在稻田边驾马疾行,日头愈盛,有个弟子在一间破败的小庙前停下。
“兰师兄,到庙里休息会儿吧?”
兰卿晚听到他喊,随即停下,拉着缰绳掉了个头,朝四周扫了眼,迟疑地道:“这一带离周宗门的眼线范围不远,贸然停留,恐有危险。”
“顾瞻师兄不是传出消息,说周同寅午后才会出城,咱们这儿还离得远呢!”
那名弟子说着,瞧周围的几名弟子也渐显疲态,便再次相劝,“大伙儿骑了一上午的马都没停,好歹喝口水,吃点东西。”
听罢,兰卿晚顶着日光,眯眼往四处探了探,确认无人,才应道:“好吧,诸位师弟停下休息半柱香。”
答应后,兰卿晚仍不放心地驾马守在外头四处张望,欲要绕着探一探,在大家下马入庙时,离他最近的小弟子跟了过来,“兰师兄,我随你一起。”
“你不休息会儿吗?”
兰卿晚回头瞧这年岁尚小的师弟,见人摇头,想起关于这个弟子的记忆,目光里带着欣赏,“师弟叫罗郁是吧?听灵心长老说,你的耳力极好。”
“那是!我耳朵灵,有什么动静隔着三四里地都能听见,只要我盯着,甭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去。”
罗郁被人夸奖,表情有些得意,说着便要赶在他前头,兰卿晚也随即加快驾马速度,询问道:“你一直都跟在灵心长老身边?”
“是啊,我爹娘十几年前在乡下得了瘟疫病逝了,是灵心长老把我接走,打从我会走路,就是他老人家在照顾,练文习武,就像亲爷爷一样。”
罗郁提及过往,叫兰卿晚陷入沉默,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昭云初,也是年幼丧亲,只是在昭宗门寄人篱下,并没有罗郁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