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我在家,刚处理完工作邮件。
嘴上说着在家,其实早就已经出门和舍友聚会去了。
不被发现还好,现在不仅被发现了,还穿了老板的衣服又睡了老板的床…看封冀这幅样子,恐怕在沙发上待了一整晚都没睡。
祈遇瞬间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年终奖仿佛在此刻已经悄然溜走了。
饶是平常饭局上舌灿莲花的祈特助,此时此刻也只能干巴巴地开口,“抱歉封总,昨天是我擅离职守了,您…”
他刚醒来,一共就说了三句话,三句里面两句还都是抱歉,封冀都没听完便抬手打断,“不用道歉,周末时间和你的朋友出去聚餐本就是天经地义。只是你是我的特助,下次直接跟我实话实说,我也不会拦着不让你出门。”
还有下次,这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祈遇顿时松了口气,年终奖又插着翅膀飞回来了。
“我知道了封总。下次…我会如实告知的。”
云聚楼的果酒度数不高,醒酒后祈遇并未感觉到像上次那样不适,只是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他都不记得了,脑袋里一片浆糊。
喝一次酒像被全麻了一样,平白无故少了一段记忆。
但他应该没有像全麻后那样嘴巴不受控制说胡话吧?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祈遇却并未在地上看到自己在封冀家中常穿的那双拖鞋。他抬眸看向封冀,男人迎着他的视线站起身,边往门外走边说:“昨晚我是抱你进来的,拖鞋还在门口。”
不知是不是祈遇的错觉,封冀的这句话中的“抱”字十分掷地有声。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一晚上睡过去,祈遇会这么早就醒过来,除了酒精已经代谢干净这一点外,最重要的是尿涨,硬生生给他憋醒了。
祈遇穿上拖鞋的第一件事是去卫生间上厕所。
当然这是在封冀家,他去的是客厅的主卫。
原以为穿老板衣服躺老板床就已经很过分了,然而当他将睡裤脱下,看到自己身上那条明显大了一圈的黑色内裤时,祈遇仿佛被雷劈到脑门了似的,脸上的平静再也保持不住,一寸寸皲裂开。
这是什么?
这好像不是他的内裤吧?
他记得他昨天穿的内裤是白色的,他还记得他的内裤尺码没这么大,大到没了睡裤兜底不用自己扒拉就能自动往下掉!
所以他穿的……难道是,封冀的,内裤吗?
这一瞬间,祈遇只觉得自己大脑皮层的褶皱都被这条内裤抚平了,坐在马桶上久久无法回神。
他昨晚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封冀连内裤都给他换了?
吐了?
总不能是尿了吧……
这个话题深想下去对祈遇来说是一种残忍。
放完水站在镜子前,祈遇大脑放空了许久,久到他觉得不能再继续待在厕所时,才深深吸气,壮士断腕般按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走动间,他仿佛还能感觉到内裤裤裆在大腿间飘荡的陌生感。
第二次在封冀面前醉酒,祈遇被迫知道了自家老板的尺寸。
人生真是好爱和他开玩笑。
祈遇离开房间后,封冀也跟着出来了。厕所门刚开了一条缝,祈遇便看见了正面对着他站在水吧前冲咖啡的封冀。
内裤还在晃荡,祈遇目光不太受控地从老板下三路划过,看到居家服上那条阴影强烈的弧线后,腿间那宽松的裆部竟然出现了一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莫名的包裹感。
祈遇一阵恶寒,放在腿侧的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痛感使他清醒,祈遇缓步走到了水吧边。
这种时刻,哪怕祈遇再不情愿问出口,也不得不喊道:“封总…”
封冀泡咖啡也不忘带上他,见他出来了,将手边那杯冲泡好的拿铁推到了祈遇面前,“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
祈遇接过咖啡杯,指腹不自在地来回摩挲着,“封总…我的……”
他平常做事干脆,很少见这样支支吾吾的时候,可见刚刚在厕所看到的事物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