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总负责人表情严肃,对于这次项目,无论是上面还是他们本人都格外的看重。
不能出一点差错,必须保证直播顺利进行。
菲比也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惴惴不安,回想起前不久和实验对象的对话,犹豫着张开嘴:“我觉得他有一点太配合了。”
“甚至在我想要进一步介绍实验的利好前,他就已经答应了。”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不应该很讨厌雄虫吗?”
总负责人蹙眉沉思,在项目确立后,他也了解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犯人的“丰功伟绩”,自然也能理解菲尔的担忧。
“或许他是因为硬熬狂躁期,直到身体要撑不住……”
另一个研究员猜测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关久了,迫切想要和外界联系。”
“不。”总负责人否定了他的想法,眸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他是一个聪明人,在那个事情发生前,他距离成为上将只有一步之遥,这样前途无量的人自毁前程、犯下不可原谅的罪行……怎么会一夜之间改变呢?”
“那怎么办?实验还要继续吗?”
总负责人看向绑在立架上的雌虫,沉默良久,回想起上面的发话,最终还是咬牙挥手:“做,为什么不做就算他有别的打算。那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唯一可能遭受指责的对象只会是实验体本人以及游戏。
如果实验中出现和设想中不同的情况,那么最先遭受攻击的便是这位风评本就不怎么好的犯人,然后就是游戏。
有人会质疑游戏的宣传,究竟能不能改善雌虫的状态这点,到时候有心之人便能利用这个借口去找麻烦。
所以才知道项目的另一方——游戏制作人同意进行实验后,总负责人很惊讶。
他不禁对这个风头正盛的制作人感到担忧,如果真出现问题,他的事业必定会遭受冲击。
难道说……对方坚信自己的游戏一定就能缓解、甚至是治愈雌虫的负面状态吗?
总负责人暗自摇头,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他们只需要负责实验就够了。
另一边研究员推着连接舱进入房间,在得到指示后,就其放置在房间中央。
此时失去行动力的雌虫也被放下,开始配置检测器。
虽然连接舱具有检测功能,但他们的检测器可以刺破大脑表皮以及身体,更精准地把控脑电波和身体激素变化。
当布置好一切,研究人员们退出房间,在足以抵挡250kg-TNT的特制玻璃后,观察逐渐苏醒的实验体。
赛摩。奥尔科特。
负责记录的研究员写下他的名字,目光随着所有人一起看着他。
黑发雌虫身上的束缚带猛地收回,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许久后手指才开始动弹。
“你给他注射了多少镇定剂啊?”
菲尔好奇地问同事:“怎么现在才醒。”
“能够维持五个小时的剂量,他醒得也算快了。”
同事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雌虫感慨道:“他的体质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好,看来硬撑狂躁期,并没有怎么削减他的力量。”
菲尔耳朵动了动,脑袋里逐渐沉下去的思绪再次活跃起来。
不禁再次想起和对方的对话,甚至在他说出游戏名之前,赛摩。奥尔科特就一口答应下来。
“你确定不需要我再多介绍一下吗?”
黑发雌虫闻言,低下头几乎不可闻地笑了下,声音低沉,带着长久不说话的沙哑艰涩。
“不需要。”
“对我来说什么都一样。”
吱呀的电流声将菲尔的思绪拉回,总负责人拿起扩音器,朝透明房间里的雌虫喊道:“赛摩。奥尔科特,你的状态是否可以进行实验,请确定你的身体状况。”
黑发雌虫眯起眼睛,像受不了程亮的灯光,用手遮住脸,盯着头顶的发光装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赛摩。奥尔科特,请回答。”
总负责人又重复了一遍,然而房间里的雌虫置若罔闻,低头看向放在房间中央的连接舱。
他伸出手摸上舱体,苍白的皮肉下骨骼明显,五官明朗,但驱散不了眉眼间凹陷下去的一抹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