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天使Gelato啊,那是挺好吃的,Venchi也有一款巧克力挺好吃的,舅舅明天买给你吃。”
穿着常服的纲吉的视线落在绘梨衣和千穗理身上,母女二人穿着款式相同的白色连衣裙,不由得想起在未来战的时候,他第一次对死亡、对里世界、对未来战有了深刻的认识是得知山本的家人被白兰杀害的时候。
【hiro!!我们吃上晚饭了,黑松露煎大虾还不错,大虾很新鲜,我今天还看到哥哥的上司,没有想到温柔好脾气的沢田竟然掌管了那么大的公司。】
千穗理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景光养的旅行青蛙,每次做什么都会发信息给他,想到这点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吃过了晚饭之后,千穗理他们去了在这附近的罗马许愿池,极具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雕塑,绘梨衣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妈妈,我们在这里合照吧。”
“好啊。”千穗理伸手抱起了绘梨衣,两人亲昵地拍了一张搞怪的合照,抽象女就是会拍出十分抽象的合照,然后发给了景光。
母女二人拍完了合照之后又和山本合照,千穗理比出了游客经典拍照手势剪刀手,山本搂着她的肩膀,黑川举着手机,调整着角度,嘴里念着三二一——
站在黑川旁边的纲吉的目光落在山本和千穗理身上,真好啊,阿武的家人都还在,千穗理和绘梨衣都还活着。
在十年后准备回去十年前之前,纲吉曾经去为千穗理和绘梨衣扫墓,看着墓碑上镌刻着她们的名字,想到了还是小孩子的绘梨衣活生生地被白兰杀害还好,他们打赢了未来战,一切都会复原
罗马早上六点的时候,并没有睡醒的千穗理终于接到了景光的电话。
“hiro”千穗理下意识地念着他的名字。
此时是东京的晚上十一点,家里静悄悄的,安静到让景光觉得并不适应,似乎连带着千穗理的香味都淡了很多。
他蹙着眉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茶几还放着千穗理最近常喝的乌龙茶,冰冻的乌龙茶流入喉咙,他清醒了不少。
果然就不应该同意让千穗理去意大利的。
但他也不想让千穗理看到今天这一幕。
Brennivín闯入他们的家中,他无比庆幸千穗理和绘梨衣是在意大利,她们不会因为自己深陷危险中。
零早在两个星期之前就截下了那位先生叫Brennivín回来日本的情报,目标是高桥先生,他和零计划好了保护高桥先生的方案,所以高桥先生身受重伤只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用于转移组织的视线。
毕竟如果高桥先生真的被杀害,那么大冈家族和乌丸家族推上来的法务大臣肯定是坚定的废死派。
然后在这个时候却爆出了近藤雄彦因是极道组织的保护伞畏罪自杀的消息,恰巧的是,近藤雄彦是高桥先生的师弟,和他一样,都是坚定的支持死刑的人。
景光和零知道这是大冈家族和乌丸家族在敲打他们,敲打他们公安警察,从那次的会面之后并没有任何下文,彭格列也仍在吞并着他们在海外的产业,因此大冈家族和乌丸家族认为谈判破裂。
而且大冈家族曾经出过首相,在日本政界有着许多的徒子徒孙,一开始和公安这边进行谈判,不过是想着不要撕破脸,日后还好相见,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景光,这位年轻有为的公安警察寸步不让。
“千穗理,我很想你。”景光听着千穗理的低语便知道自己打扰到她休息了,但自己的确很想念她。
他看到了千穗理发给自己的信息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了她对自己的担忧,然后看着她发给自己的照片,母女二人的合照搞怪又可爱,眉目里都是温柔的笑意。
“hiro,你还好吗?有没有准时吃饭喔?”千穗理终于开机成功,她想到了昨天看到的近藤雄彦畏罪自杀的新闻,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许会不怎么关心,又或者说是刷到了然后和由奈讨论这件事,但是仅仅是能够获得她一点点的关注度。
不过现在她总觉得是组织搞出来的事情,他们意图搅浑这潭水,乱成晋西北一锅粥,从中获利。
景光恣意地坐在沙发里,靠在椅背上,仰着脖子,电脑反射着冰冷的光线,屏幕上都是千穗理的视频,灯光落在他的蓝灰色的眼眸里,一旁还放着千穗理的睡裙,光滑的、柔软的,就像她似乎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我很好千穗理,你有没有想我?”景光的喉结滚动着,蓝灰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涣散。
千穗理的声音像淌淌流水,清澈又明亮,“hiro,我很想你,你知道近藤总长畏罪自杀的消息吗?他不可能贪污受贿吧?”
景光一听,此时此刻显得自己有些阴暗,他的千穗理还想和自己讨论近藤总长的案件。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千穗理,你和我说一下别的事情,有给我买礼物吗?”
千穗理听着以为景光并不想在电话里谈近藤雄彦的案件,“还没有来得及逛呢,绘梨衣被花带着出去了吃了小天使花瓣Gelato。你想要什么礼物?”
景光恍惚之间以为千穗理回来了。
如果她在,她会逃无可逃。
他会为她打造一个乌托邦,那里只有他和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别人不能也无法干涉他们的世界。
她的世界只剩下他。
如果还不行,如果还有人妄想着把她带离自己的身边,他会
他会怎么样
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再次涌上心头,景光从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千穗理有着很强的独占欲,只是那时候还太小,不清楚这种欲望是什么。
直至后来上了初中,景光冷眼地看着同班的男生拦下了千穗理,给她递了一封情书,被拦下的千穗理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脚步,站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