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帆两人,刚才是不是在这个房间来着?
屠留一脚踹开窗,对里面惊起的客人点了点头聊表礼仪,面无表情地去了下一扇窗前。
“哗”、“嘭。”
还是不对。
不可能是她记错了,先前屠留在这里放置了自己的魂体,最开始的那间房,蔺红叶就该在里面才对。
屠留静下心来感知香契,除了这间房,还能去哪儿?
“喂,不会真出事了吧,那个小孩也不知善恶……”柳盖小声嘟囔,她因为在旧蒲村制香厂里遭的罪,对小帆没什么好印象。
说什么自己只是被关押在锅炉底下的,谁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
屠留没有回答柳盖,她已经感受自己魂体的另外一部分了——这栋客栈的最底下。
“等会儿再考虑这个问题,先去找他。”屠留回了柳盖一句,望向织月。
织月非常理解,点头如啄米。
……真是,本来修为就比她高,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乖巧,不像某个秽香。
这念头在屠留脑海中一闪而过,没留下什么痕迹。
不出她意料,楼下确实很热闹。
一群人围成一圈,又是先前围观擂台打狮子的架势。
“你看见了吗,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多得是没能挤进前排的路人,在后边急切地交换信息。
“听说是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了。”
“啊,摔死了?”
屠留满耳朵都充斥着这一类对话,她往前挤了两步,果然看到蔺红叶和小帆两个人的后脑勺。
这两个倒是抢了个好位置,在最里圈……
等等,她们俩是被控制起来了吗?
屠留定睛一看,蔺红叶满脸愠色,头发也被扯乱了,先前可能已经经历过一番唇枪舌剑,现在有点狼狈。
不对呀,如果小帆在,她们回到屠留身边,难道不是一瞬间的事吗?
屠留不理解。
下一秒,她的疑惑就在传送过来的两人,以及慌乱惊恐的人群叫喊声中消散了。
原来是专等着她来。
屠留刚和小帆对上眼神,这两位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到底什么事——”
屠留警觉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麻木的眼睛——是的,连她也觉得毫无感情、放空了的眼神。
这人肯定是被附身了。
接二连三的怪事……看来兰兴城只是表面上正常,内里已经被血池的影响腐蚀到与莫家村差不多的地步了。
“你怎么把她又带回来了?”蔺红叶也不管场面究竟有多混乱,他现在已经比织月都淡定,反正屠留在,他不会有事。
就是这个织月……本来就只是回去复仇的吧,那不是应该安息了,怎么还是跟着他妻主不放,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认为应该入土为安的织月,倒是一行几人中最为惶恐的,她小声问:“阿留,你不赶紧撤吗?”
“阿留。你们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蔺红叶拧眉,在这句话中只捕捉到了织月的称呼。
“送你一件礼物。”屠留对他明显恼怒大于好奇的问题不做解答,只是把纱布法器在他面前一晃而过,“不过需要清洁的法决,我还不会。麻烦红叶好好想想了。”
“你……啊!”
蔺红叶还想理论,整个人已经被薅了起来,被迫贴靠在屠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