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一战与屠留同行的人,两个在她身旁站着,就剩一个织月,还下落不明。
屠留再怎么不愿相信,也只能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性。
既然能让这么一个血人来此指认她的佩剑,只能是织月了。
屠留微微拧了一下眉,她倒不是幻痛,而是觉得不适。
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
当时她也没有什么需要织月保密的事情吧,这人怎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什么,什么,你们要我看什么?!”
地上的人发出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后边都像是拖着一块化不去的血瘀。
“眼睛都没有了,还想干嘛?”
地上的人形猛地一抬头,直直与傀儡的眼睛对上。
柳盖直接被吓得一激灵,大声骂了一句。
怎么是空的眼眶,原本眼珠该在地方空荡荡,只有血与溃烂的腐肉。
究竟是怎么惹了这些人,非得……
“这是不是那怪物的佩剑?”蔺溪皱眉,连看都不想看眼前的织月,她也觉得恶心。
要不是蔺红叶离开前是被织月带去看了一眼那个下贱的凡人,这次也不会如此被动。
如果蔺红叶还在她们手上,他与屠留有香契连接,就不信没法让人直接现身。
不过现在既然拿到了佩剑,只要确认之后,众人继续往前,一定可以轻松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捉住,好好拷问一番本家的血雨为何而起,又怎么能压下去。
而且星曜图最后在血池佚失,屠留既然有与蔺溪蔺沉对峙的能力,说不定是借助了其中的力量……
可恨,无论如何严刑拷打,织月都是一问三不知。
“无妨,等找到那怪物,疑问自然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蔺素站在后面,她资历修为最长,能看出来小辈心浮气躁,宽慰道。
能使蔺溪两人一同负伤铩羽而归,她倒是很期待那怪物长得什么样,莫非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也许能算是屠留三头六臂之一的柳盖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儿回过味来了,对方在问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屠留的佩剑。
那不就证明是她们之前见过的人!
柳盖一个哆嗦,心中恶寒更甚。
还好能躲进屠留的魂体领域。
如果她落到人家手里,说不定能不能撑过一轮折磨呢。
“不用看,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那怪物的气息。”蔺素拦了一把想要冲上去踹人的蔺溪,缓声道。
“没有!”织月几乎不经过思考,随口便答。
柳盖刚要赞一句这人还挺有骨气,忽而见到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一块,继而闪现出一些奇异的纹路。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傀儡的视野。
“怎么了,怎么了?”柳盖大声喊,生怕屠留听不见。
“她带了点东西过去。”屠留解释,如果柳盖继续仔细研究的话,会发现那些纹路,是自己头顶星曜图的一部分。
当然,傀儡本身是有一点不自然不协调的,此刻眼底的暗纹或许已然显现。
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包括所谓的蔺家大能蔺素,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区区下属弟子的眼瞳中。
她们无一例外,都在盯着傀儡手中的剑。
目光有如实质,仿佛要把短木剑穿透。
一个太引人注目的猎物出现之后,人就不会再去注意另外一些本来违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