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极其突兀、与氛围格格不入的话……原来不是他幻听啊?
太恶劣了,必须好好教导。
两人回到家,叶炳焕严肃地与赵雪瞻谈了话,分析了他的心理。
包括但不限于:
其可能只是感激他给予的食物以及彩珠,将对安全感和生存的渴望投射到了叶炳焕身上,产生了某种依赖心理……
或者可能是因为叶炳焕赢下了过多胜利,在其眼中强大如同神明,这才具有过高的吸引力……
亦或是,赵雪瞻救下叶炳焕,且付出了巨大的痛苦,甚至因污染而昏迷。这种拯救让赵雪瞻认为,叶炳焕存在本身,是其自身的价值体现……
种种可能性,都非常的有道理。
赵雪瞻不语,只是一味地微笑。
他注视着认真分析的叶炳焕,点头认可。
叶炳焕看着他这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并没有听进去。
赵二月就是这样,死倔,认准什么事,表面上听劝,实则劝不了一点。
“总之我们是不可能的。”叶炳焕道。
“先生都不与我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赵雪瞻轻轻摇头。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叶炳焕说,“明天我会从这里搬出去……我会去买一座房屋的暂时居住权。”
在安宁镇,向别的居民租房也是被禁止的,因为房屋以及居住权属于安宁镇规则。
“……先生!”赵雪瞻站起身,抿着嘴,“你别走……我不妄想就是了。”
“不。”叶炳焕看着他。
虽然赵雪瞻做的饭菜很好吃,但是……
“这是必要的。”
“先生。”
赵雪瞻向前一步,带着恳求,他本想还要接近些,但看着叶炳焕的淡漠眼神,心中慌得厉害,便没有再向前。
“你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带你去结缘树下……”
叶炳焕看着他那双深绿的眼瞳,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他如此,赵雪瞻就明白了。
他意已决,无可更改。
叶炳焕起身,从沙发上站起,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赵雪瞻低下头,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抱着一丝希望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叶炳焕回头。
次日上午,叶炳焕收拾了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有用的东西都在物品栏里。
他只带了几枚彩珠走,其他的全都留给了赵雪瞻。
“叶炳焕——”赵雪瞻在他身后喊道。
见那人没有停步,赵雪瞻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他,“我真的不妄想了……我们就当、就当好朋友……”
“不是好朋友。”叶炳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监护人。”
以现在的赵雪瞻的身高,已经拍不到脑袋了。
“好,那就监护人……你明明说过,在镇子里,不会离开我的……”
“雪瞻。”叶炳焕看着如今的赵雪瞻,总会想喊出二月,“我不是离开你,我只是觉得,你已经能够独立了。”
赵雪瞻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如果独立是你搬出去,我宁愿……”
“没有如果。”叶炳焕掰开他的手指,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我讨厌你……”赵雪瞻低头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指,指尖泛白。